富云冷着脸质问他:“那天,你爸把我送进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?”
富天不敢看她:“你在那里面怎么拿到手机的?”
“一个男教官。”一切难以启齿,富云激动地掐住富天的脖子,痛哭道:“富天,你是帮凶,帮凶!”
许初一的心沉入万丈深渊,富云坚强的脸在她眼前虚化成一缕烟,像随时要飘走,不知是往地狱还是青天。她的心空了一块,她不知道该如何修复另一颗破碎的心,竟第一次后悔来到这。她甚是妄想如果是富天发出的求救信息,一切会不会没那样坏。
富天任富云的打骂,许初一没去拉架,她反而朝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。对着货柜迅速扫荡了一通后,认真地盯着这两人。她不好奇他们在讲些什么,她也不怕出命案,而是怕那群人追过来。
霍日白的电话总算可以打通。
方时绪在那头暴跳如雷:“许初一,我们现在回到旅馆了,你人呢?”
“机场,富天和富云都在。”
“你在那等着,我们立马赶过来。”
“你们今天从出门就有人跟着,我发了很多条短信给霍日白。”那边富云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平息,许初一话语的态度变得抓狂起来,她绝望到无可避免地崩溃:“方时绪,你说凭什么,担惊受怕的永远是受害者,我们受过的苦难居然什么证据都没有!报警吗?报警能解决一切吗?你找找卓立岸,或者你爸妈,你一定认识一些有权有势的人,对不对?”
“许初一。”方时绪不断轻声重复着她的名字,直到她的喘息趋于平稳,他才继续安慰她:“你听我说,昨天是我考虑不周了才被那帮人抓住,我的想法太幼稚,自以为能凭一己之力解决这件事。今天,车开出宾馆没多久我们就察觉到有人跟着了,后来我们去了趟市里的警局。你别怕,付艺找卓致岸帮了忙,我们能解决一切,事情很快就能被解决的。”
“方时绪,你向我保证你一定能解决好这一切,对吗?”许初一问。
“我保证。”他把话说得很轻,轻到随着夜间不再阴暗的北风钻进她空洞的心。
……
许初一坐回到这两人中间,她问:“富云,你喜欢画画吗?”
“瞎子,你也会哭?”富天插嘴。
“坏种。”许初一很认真地说:“我要把你妹妹带走。”
“不行。”富天说:“这条不在协议上。”
“我能给你钱,你能给富云什么?她有她的未来,你也有你的未来。”许初一把血淋淋的真相剥给他看:“如今是她自己争取来的,连我要给你的钱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。富天,我无法阻止你继续过这样的生活,但你今天都敢把富云从山上带下来,你为什么不敢离开这。”
“姐姐,你别说了。”富云说。
“我不是坏种,我爸不是好惹的,他是我爸。”富天暴躁起来。
富云扒开富天的长袖,新伤盖旧疤。她祈求许初一:“姐姐,你能不能把我们一起带走?”
“富云,我帮不了你。”许初一想富天根本无法放下他坏事做尽的父亲,他或许算不上坏种,对富云的情感也一样怯懦。一个恐惧悬崖的人你怎么指望他能为了你一跃而下,不然那晚那把刀不会指向付艺,血缘真是令人作呕的东西。
……
许初一当晚便独自飞回了平城,她给霍日白留了条讯息,建议最好带富云去做心理治疗,其他的事她都一概不管。她自知除了把富云从山中带出来的这件事外,后续那些事她没有其他帮得上忙的能力了。甚至没有自己的举动,很快方时绪也能把人救出来。霍日白回她,方时绪早安排好了一切。
向勤以为她那两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