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——”的一声,就把手中的耙子扔到地上,惊得众人连连后退。
苏宝同癫狂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。就连因个子矮小,被众人遮挡住视线缪莘莘,都被她作弄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。
裴檐雨的袖口被缪莘莘紧紧抓在手里,捏出了好几道纵横的褶皱。这小团子的眼角一塌,瘪瘪嘴就要哭出来。
这苏宝同愈胡搅蛮缠,来看热闹的人也就愈发多起来,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的。
裴檐雨也没有心思去看一个女人发疯,牵着欲哭不哭的缪莘莘准备从人群侧边挤出去。却不想被此时气极的苏宝同抓了个正着。这时的她几乎就如疯狗一般,见人就咬。
更何况是曾经与她有过过节的裴檐雨,“这不是从沂国那犄角地方嫁来的公主吗,怎么公主还有时间屈尊来我们这街上来凑热闹?”
这泊落镇上的人虽是不喜苏宝同,可再怎么说,众人也都是看着苏宝同长大的,比起远嫁而来素不相识的王妃,自然是更站在苏宝同那边。
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移到裴檐雨身上,一位哑口无权王妃,一位睚眦必报的苏宝同,只要是明眼人,一望便知是谁更好欺负,纷纷上前堵住了裴檐雨三人的去路。
“沂国长公主,可别怪我们欺负人啊!你在王府为非作福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们能在街上碰见!”这人是位中年男人,长得魁梧雄壮,稀碎胡渣应在泛青的脸上,恨恨咬着一口黄牙牙说道。
“壮大哥,这王妃在府中怎么你了?若真是她害的你被赶出王府,你尽管说,我们都是仗义的,一定帮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女人!”苏宝同见有人站在她这边,立马站出头来,势必要与裴檐雨决出个高下!
“是啊!杜三壮,遇到什么委屈你尽管说,一个外来人罢了。别的地方我还管不了,泊落镇上我还是有几分说话的余地的!”本在高台上看戏的白须老头缓缓走下,身旁还跟着几个年轻强壮的男子在周围护着。
这杜三壮见这白须老头出面,更加硬气了几分,挺了挺胸膛,“这个女人假意加罪于我,说我什么砸碎了府中一只名贵的茶壶,害得王爷将我辞去,让我白白在街上游荡了好几日。”
裴檐雨本无意和这群民众争吵,毕竟自己还是个哑口,初来乍到也不好惹得民众不快。
可事已至此,已经不是仓促逃离能解决问题的了,便裴檐雨伸手将缪莘莘抱在怀中,避免这群人挤攘中伤到孩子,一双锐眸沉沉,望着逐渐向自己逼近的人群。
“贺老,你可得管管这疯子,她在府中犯了癫痫,看看,我这牙就是被她敲落的!”苏宝同没好意思说这牙是被踹下来的,只是故作可怜的蹲到贺老面前,柔顺的动作下尽透阴狠神色,
“说不定她这癫痫还会传染!”
这话一处,周围的人瞬间就炸了开来。若问普通百姓会在乎什么,无非就是以食为天,用度在后,剩余的便是天灾、人祸、疫病之类能轻易夺人性命的事件罢了。
“苏宝同,你这话说得倒是没有理了!王府之中是谁在恩将仇报,是谁拿了临安王给的薪银,又在暗中欺侮一位幼儿!”两位主子一位年幼,另一位无言,在这种情况下,也只能是静云来出这个头。
“一位丫鬟怎么能抢主子的话!”贺老紧抓着鼠头木杖,敲了敲地面,沉声骂道。
可是一位普通百姓,又怎能对王室指指点点,不过就是仗着远离京都,又借着这临安王不得势,才敢骑到他们头上。这泊落镇中百姓,将虚伪的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“贺老你可别怪这丫鬟,这王妃残疾可是我们都知道的事,还将人家的痛处拿到明面上说,是不是有点太不尽人情了。”苏宝同故作造作地掩住口鼻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