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手的小哥儿又偷偷干活了,才造出这么一个次品出来!”一旁的孙老汉端着一碗堆出尖头的白饭,看戏看得乐呵,嘴上也不闲着,又是劝架又忙着往嘴里塞着。
看戏中的人也有聪明些的,早早就端了个小板凳,找了处高位坐着。
苏宝同这个匠户长女,自幼就泼辣蛮横。一旦发生什么事儿,不纠缠个十天半月,是不会轻易了结的。众人同情地看着陈老头陈老太,没想到这一来讨要说法,正好遇到苏大妹在家,这下可就麻烦大喽。
苏宝同听了着孙老汉的话,目光有些闪躲,却立马又挺起腰杆,指着陈氏夫妇说道,“血口喷人也得拿出些证据,谁知道是不是你家其他耙子坏了,又想找我们白修!”
又转头冲着孙老汉吼了一声,“谁家造次品,像你这种次品才需要被别人造!”
这苏宝同嗓门确实是大,可也掩不住其中的心虚。
“小姐觉得这是不是与这苏宝同相干?”静云跟在身后,不由得开口问道。
裴檐雨眸色浅淡,点头。见周围的人越发多了起来,便将缪莘莘拉得近些,免得被其他来看戏的人挤着。
孙老汉一口饭被苏宝同噎在嗓子里,老牛似的脸被憋的通红,好半晌才咽下去,想也不想就说道,“苏大妹可别不识好人心,前几日我们可都看见了,这孙老头在你家修的就是这支耙子,上面的泥印都一样。”
看着苏宝同逐渐阴沉下来的脸,孙老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回复清醒后的头脑第一件要干的事便是后悔,自己为何要去招惹这么一位难缠的人物。
有孙老汉出头,周围就多了些三三两两的附和声,苏宝同咬牙,吩咐了旁边一位学徒去把苏无嗔喊来。
当学徒搀着一位人影走出时,嘈杂看戏的人群倏间就静了几个呼吸,又开始吵吵闹闹的议论起来。
“这苏二哥怎么这副模样了?”一个把木桶抗在肩上的汉子震诧问道。
“嘘,别说了!”他身旁的娘子用手肘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腰际。
“不得了,真不得了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