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云 她一得知裴檐雨受伤,连袜子都未曾穿好,便立马赶了过来,恰好浇灭了二人之间隐隐要燃起来的火花。 缪荀衣和沈有痴各自收回视线,望向边哭边喊一路小跑着进来的静云,后面站着不知所措的千鹤,千鹤的后头还跟着两个巡卫,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。 那女人疯疯癫癫地在二人中间不停地挣扎,嘴被死死地捂着,前头的静云和千鹤把她挡了个严实,屋内并没有人注意到她。 千鹤拱手请罪:“王爷恕罪,我没拦住她!” 缪荀衣到没有如何在意,挥了挥手便让千鹤退下。 静云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向后退着的千鹤,这厮居然还想着拦她! 随后她又转过头来,继续冲着裴檐雨哭丧着脸喊着,“若你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恒国,倒不如将我一起带走算了!” 裴檐雨:我这还没死呢,大可不必。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,知道这也不能怪静云。毕竟自己以往深入简出,倒也从未发生过这类事件,连磕着碰着都是少有的事。 这一会,恐怕也真是吓到她了。 静云匆匆撇过那个不断扭摆着的女人,没有太过在意,便连忙跑到裴檐雨的床头前,小心蹲下,眼里湿湿地蓄着泪,一副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模样,“小姐,你若有什么话要留下,我一定会替你传达到的。” “然后······然后我在随你一同离去!” 裴檐雨:“······” 一旁的缪荀衣听着嗤笑出声,“她能有什么要说的,自己一时脑子发热兴致冲冲地跑到前头挡下一刀,还能没处理好后事?” 裴檐雨咬牙切齿:早晚有一天要撕烂这临安王的嘴! 沈有痴说的话可比缪荀衣好听多了,也知道去安慰一下哭得快要喘不上气的静云,“静云姑娘倒也不必太过担忧,王妃她并无大碍。” 缪荀衣就看不得沈有痴这样故作好人的样子,直接出言去拆他的台,“你之前不是还说裴檐雨她会废一只膀子吗,怎么现在又改口了?” 沈有痴从容应对,“有我在,倒也不至于。” 这裴檐雨的伤本来就未到断臂的程度,沈有痴这一句话倒是将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了。这番厚的脸皮,缪荀衣也甘拜下风。 屋内的几人各怀心思,一时间静下声来,门外那一阵一阵的“呜呜”的哭喊声便响了起来。 缪荀衣本来就因为在口头上没占到沈有痴的便宜,心里头正气着呢,此时和沈有痴同处一室,更是让他浑身不自在。 听到外面不断传来的吵闹声响,缪荀衣终于还是忍不住了,狠狠地一甩袖子,猛地推开了门,“你们到底在闹些什么!” 两名身强力壮的巡卫压不住一个女子,竟让这秋月一下挣脱开来,扑倒在了缪荀衣的靴前。 这王府之中有何人不识临安王! 她一头青丝凌乱,见面前有人出现,立马抬头看了一眼缪荀衣,随后便向前爬了两步,试图去抓他的脚腕。 缪荀衣后撤了一步,满是憋闷的面上带了些嫌弃。 秋月虽是狼狈,但眸光清明,嗬嗬的嗓音沙哑,似是哭喊了好一阵时候。她目光坚毅,直直地看向缪荀衣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拜见王爷!” “奴婢想见苏宝同!” 屋内的裴檐雨听到了门外的动静,向一旁的静云使了个神色:带我出去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