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纷纷退开,让出了一条道路。 苏宝同架在裴檐雨脖颈上的刀也未落,冰凉的触感让裴檐雨心慌。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,包围过来的巡卫就顺着她行过的痕迹步步紧逼。 在离缪荀衣还有十几步路时,苏宝同猛然喝道,“我不是说了吗!不许跟过来!退下!” 几十名巡卫看向缪荀衣,见他颔首后才向后退,让出三尺距离。 苏宝同继续带着裴檐雨向缪荀衣逼近,裴檐雨只感觉脖颈处的刺痛越发明显, ——是苏宝同握着锋锐匕首的手在颤抖。 裴檐雨敛下几分担忧看向苏宝同,一时有些怔神。 苏勿嗔长得明媚俊朗,苏宝同也差不到哪里去。她一双眸子总是肆意,带着刺人的明艳,是无关风月的精致,是带着毒又盛放的夹竹桃花。 此时的她却将发髻紧紧地用一根粗绳束着,恒国之夜凌冽寒风也吹不尽她身上的燥意。鬓角几缕的发丝落在她的面前,遮住了她满含恨意布满血丝的双眼! “我要他血债血偿!”苏宝同那晚的话响在耳边,犹如惊雷响在当下! “我要你偿命!” 裴檐雨一时不查被苏宝同猛地推开,踉跄几步转身就看见苏宝同握着匕首,向着缪荀衣奔去。 裴檐雨冲上前去。 错乱地刀光映出千人面孔,苏宝同无奈地放手一搏,裴檐雨倏然地大惊失色,巡卫们慌乱地冲上前来······ ——最后幻化成缪荀衣一对微微颤动的漆黑瞳孔。 “扑哧——”刀尖没入□□,血液缓缓浸染了纯白亵衣。 “裴檐雨!你找死!”临安王怒喝出声,那双微圆的狐眸却说着与嘴里截然不同的话,盛着将要溢出的震动! 裴檐雨肩上剧痛,一时间有些脱力,瘫在了缪荀衣的怀里。 临安王颤抖着手环抱着他的王妃,薄薄的亵衣抵御不住风寒,她的周身冰凉。 缪荀衣的面前出现一片朦胧,只见裴檐雨皱着眉伸手轻轻拂过自己的眼角,拭去了蒙在他眼前的白障,看清了裴檐雨发白起皮的唇在一开一合说着什么。 缪荀衣笑了,原来认真读着唇语,也能明白她的意思。她说, ——“别怪她。” 我堂堂临安王倒也不至于被泊落镇的一介民女行刺成功。缪荀衣想出言讽她一句,却也还是把这话咽下了肚子。 缪荀衣死死捂着裴檐雨还在渗着血的伤处,他也知道,依据苏宝同这个持刀的高度,刺在裴檐雨身上事肩膀,刺在自己身上便是心脏。 他知道裴檐雨想干什么,只是不想去赌这一个可能罢了。 如果是前一世的裴檐雨,也许会是他想的这样谨小慎微,可重生一世的裴檐雨不会,她也会放开手脚去赌一个可能。 只不过不是赌临安王会不会死,而是去搏他的一颗真心。 裴檐雨面上不自觉地抽搐着,苏宝这一下可真是下了死手,疼得她把苏宝同的爹娘问候了好几遍。 不过好歹场面是稳下来了,苏宝同呆愣在原地,被那群巡卫扑上来桎梏住。缪荀衣抱着自己,是一副快要落泪的样子。 裴檐雨心下几分无奈,自己这也还没死呢,这临安王怎么还要哭上了? 缪荀衣满手都沾上了粘稠温热的血,见着裴檐雨还有心思笑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按着伤处的手狠了几分,疼得裴檐雨直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