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有痴沉吟半晌,继续说道,“有一事在下不知当不当说?” 裴檐雨听着此话,极想冲着这沈有痴白一眼。 哪有什么当不当说一事?不过是此事说出来会有其他连带着的风险,又不想自己揽这个责罢了! 只要对方说了一句可以,那接下来的话无论涉及什么,都无法在怪罪于叙述之人了。 毕竟,这可是自己同意的!是你自己想听的! 裴檐雨自然不可能自己跳下这个话术圈套。 不过她现在心情好,还能够和沈有痴这个人虚以委蛇,提笔便在纸上划拉着,“多说多错,那便不说!” 那几个大字的墨水久久不干,一层宣纸都要被裴檐雨的笔锋穿透。 静云不知其中暗含的深意,不过她能够跟在裴檐雨身边侍奉许多年,除了耿耿忠心外,便是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占了上风。 她能够从这字迹里,看出裴檐雨的情绪不佳。 静云顿了一下,尽职尽责地用着平静的口吻传达裴檐雨的意思。 沈有痴倒是没想到裴檐雨竟是这么个回答,静云传的话虽是没什么感情,他也能从字句中揣测出几分裴檐雨的意思。 似是被裴檐雨看破了心思,他无奈笑着摇摇头,继续道,“王妃才谋还真是不容小觑,不过此事还是需要王妃知晓的。” 裴檐雨轻笑了一声,带着些嘲弄,继续写道,“那沈大夫可要注意点儿了,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!” 沈有痴叹了口气,“在下的心思不全都告诉王妃了,难道还有比那些话更不能说的吗?王妃大可不必对在下如此······不信任。” 这沈有痴说话向来真假半掺,就连裴檐雨猜不透他哪句话真,哪句话假。 与其被他的话术蒙骗,倒不如就将他这些旁支末节的话当作放屁,也省得自己费尽心思与他斗智斗勇,结果还落不到好。 裴檐雨脑子放空,只是点头。 静云不知如何传话,犹豫地看着裴檐雨。 裴檐雨见静云这副尽职尽责,却又因自己显得几分为难的模样,轻轻一笑,写道:不用理他,一个算尽机关的疯子罢了。 尽职尽责的静云将这话念了出来。 裴檐雨:“······” 沈有痴:“······” 静云:“······” 沈有痴微微垂下头,青丝落于耳侧。 他轻轻一笑,十分大度道:“王妃倒是性情中人,说坏话倒也不避着他人。” “也算是让在下长了见识。” 他低声笑了数声。 裴檐雨心中捶胸顿足,她也想避着他啊,自己若是早知道这静云呆傻成这副样子,还不如不写呢! 静云也知道自己犯了错,一张脸通红,畏畏缩缩地在一旁小声道歉。 “不必道歉了,接下来的话也是你听不得的,你便先下去吧!”沈有痴眼眸上盖着白纱,依旧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气。 静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,才意识到自己的主子并非是沈有痴,慌忙抬头去看裴檐雨的意思。 裴檐雨点头。 “若是有什么地方还需要奴婢,沈公子唤一声即可。”静云道。 随后她告过安,退去。她将门带上后便在门外安静地候着二人。 沈有痴听着静云的响动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