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疾风骤雨,似是要将她吞吃入腹般,陆英东急切而凶狠地吻着她。
云翘身子被他的手臂圈住,腰肢绵软无力,她几乎要喘不过气,却顾及着腹中孩儿,双手又急又慌地推他。
可陆英东身高体壮,哪怕是在病中,她也推拒不开他分毫。
心中一急,云翘拢起精心养护的丹蔻,蓦地掐住了他的侧腰,没成想却恰好触到了他的伤口。
只听得一声闷哼,陆英东顿住动作,薄唇上一片水色,眼眸幽暗,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云翘心口突突直跳,纤手支在他肩上,细喘着道:“你、你别这样。”
小腿还骨折呢,怎的一醒来便做这事儿?
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,陆英东眸光发黯,唇角扯出一抹冷笑,“是本将军莽撞了,唐突了夫人。”
云翘怔了怔:“什么?”
陆英东心口苦涩难当,面上却作出无谓的神色,似笑非笑道:“没想到夫人这么快便觅得佳婿、有了身孕,从前在曲洲的种种……”
他眼眸冰冷,嗤笑一声:“倒是陆某自作多情了。”
云翘静默须臾,朱唇微抿:“你以为……我与旁人成了亲?”
陆英东眉眼间闪过一抹戾气,眼尾微挑,“不然呢?难道堂堂云家大小姐,会与什么野男人无媒苟合、暗结珠胎?”
云翘:“……”
心底倏地涌上一股怒气,她甩开他钳制在腰间的手,起身理好衣衫,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将军所言极是,云翘自然不会做出如此丑事来。”
“夜色深浓,将军好生歇息。”
说罢,便施施然绕过屏风,径直出了卧房,自去厢房歇息。
脂香粉浓的卧房中独留陆英东一人,他怔愣地望着山水缂丝软屏,在那之后,早已没了云翘的身影。
心口似是压了一块巨石,他眼眸通红,似困兽般低咽一声,直睁着眼枯坐到天明。
天色大亮,外面传来轻微的声响,不多时,便有两个青衣丫鬟端着木盆、巾帕等物走了进来。
见他醒了,两人皆愣了一下,旋即面露喜色,正欲如往常一般伺候,却在靠近床边时,冷不丁被陆英东冷冰冰的眼神唬了一跳。
“公子,您醒了?奴婢是来伺候您梳洗的。”
陆英东沉声道:“不必劳烦。”
两个丫鬟面面相觑,只得行礼退下,转身去了厢房,将此事回禀给云翘。
后者沉吟半晌,吩咐道:“既然如此,便只每日送三餐进去,旁的一概不管。”
丫鬟们应了,自去院中做事。
云翘又睡了大半个时辰,精神养足了,方起床梳洗,待用罢早饭,听卧房那边半点声响也无,不禁有些担心:他难不成做了什么傻事?
转念一想,不太可能。
以她对陆英东的了解,他这人性子强硬,做起事来颇有些心狠手辣,若不然也不能从一个小小的士兵,升到今日大将军的位置,万不会因为这一点子小事而寻死觅活。
想通此处,云翘悬着的心又落了回来。
待到了掌灯时分,她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正做着针线,丫鬟挑帘来报:“小姐,那位陆公子今儿什么都没吃,送去的饭菜动也未动。”
云翘刺绣的动作微顿,“知道了。”
昨夜萦绕在她心头的那团火气蹭一下又冒了出来。
这人是在闹什么?身上的伤还未痊愈,怎么却连饭也不吃?
她放下针线,小脸微沉,命丫鬟提着灯,披上软氅戴上风帽,朝卧房走去。
屋内灯火通明,虽烧着地龙,但云翘甫一进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