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当好好吃,别多嘴才是。
谁知卫谕听罢,目光却是不偏不倚的看向岑宁,其中的意味让她不愿意深究,没来得及偏头避开,便听他道,
“在下初尝那鱼时的惊艳,一如初见娘子那般。”
这话多少孟浪了,李氏尚未反应过来,岑宁听着却直接拧起眉头,一双杏眸终含着冷意射向卫谕,
“卫公子慎言,毕竟玷污自己的名声事小,若是波及无辜之人,也不知公子究竟是何居心!”
岑宁的语气冷硬,李氏在旁听着大气也不敢出。
卫谕面上仍旧挂着笑,仿佛岑宁冷眼相待的人不是自己那般,“在下因娘子手艺而倾慕不已又有何不可?”
话中似有深意,岑宁却来不及多想,卫谕搁下了筷子起了身,“多谢两位娘子款待,在下自当尽责为两位护好院门。”
说罢,卫谕便走向院门处,透着篱笆能看见他当真守在门口处。
李氏看向岑宁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岑宁只当自己没看见,用旁的帕子抹了抹嘴,心头琢磨着李氏这鱼还是差了火候,亏的这鱼这般鲜美。
“长嫂便让卫公子这般守在门口?”见着岑宁毫无芥蒂的起身离开,李氏赶忙出了声。
岑宁似笑非笑看向李氏,说出的话却是让李氏由衷打了个哆嗦,“怎么?你心疼?不然你去替他?”
“毕竟卫公子是个读书人,这般守在院子口,似是……不体面?”李氏小心翼翼道。
岑宁嗤笑,觉着李氏当真是关心卫谕,活像是卫谕这般是被自己逼的,心头厌烦一时更甚,“守门这事是卫公子自己个要求的,既是读的圣贤书,又怎能失信于人?”
“再者”,岑宁故意顿了顿,“弟妹往日不也说,刘家养不起闲人,想来应当还记得所言才是?”
李氏局促的绞着手,此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,她也不知为何,这两日岑宁从往日的唯唯诺诺变得如此可怕,像是换了个人似的。
李氏本想着不开口,可是对方一直仔细盯着自己,打量着,被这般目光注视这宛若芒刺在背。
好半天,她才硬生生的憋出了几个字,“但凭长嫂安排便是。”
待岑宁回了房,桌子里头锁住的木头匣子又重新被她取了出来,里头多是当年嫁来的一些陪嫁的东西。
最为贵重的便是其中一支镶金的簪子,仔细一算,这些若是都当掉,勉强能付下三月的租金。
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,不然碰到什么麻烦,只怕还需些打点。
想到此处,岑宁浅浅的拧起了眉头。
如今之际,她还需好好琢磨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处。
本来,按照她的打算,刘老二没回来前,她默默的收拾了包袱趁着夜黑风高的走了也就走了。
李氏就算是知晓也就是睁只眼,闭只眼,将此事报了官,待她躲躲风头,这事基本也就石沉大海了。
按照李氏的德行,也不过就是惋惜一阵那些被带走的财物罢了,但是必然是更不想看见自己的。
只是多了卫谕这么个变数,她总觉着会碍了自己的事。
趁着天色还早,岑宁挑拣了匣子里头的几件东西准备当了去,若是一次性处理了,只怕是会惹得旁人注意,那样便不保险了。
将东西放好后,岑宁便打算出门,此时李氏正在午憩,自然不会注意到自己出去。
岑宁出门的时候,卫谕正席地坐于大门口处,手中捧着一卷书,许是感觉到了有人,抬眼头便是四目相对。
这般境况,周边来往的乡邻虽是在上午时便有所耳闻,但毕竟抵不过看热闹的诱惑,不免多看了两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