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一点葡萄酒就上脸,脸红扑扑的坐在那发呆,特别可爱。你爸夸你成绩好,不需要大人操心,你笑着去捂你爸的嘴……”
钟明胭听着听着就震惊住了。季清裁的记忆力堪比照相机,巨细无遗地描述出每一个细节,跟影视专业的学生拉片似的。
当时钟明胭听到这段话,还挺得意的,原来季清裁那么早,那么轻易地就喜欢上她了。
但现在她只觉得很棘手,要季清裁不喜欢她,大概是个很麻烦的事吧。
包厢里渐渐地又恢复了热闹的氛围,徐雅容笑着说:“没想到胭胭唱歌那么好听诶,完全是专业歌手的水准……”
钟明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:“没有没有,差得远差得远。”
季永安跟着附和自家老婆:“雅容说的对,胭胭唱得确实不比专业歌手差,完全可以出道当歌星嘛,现在……”
钟诚打断了季永安的话:“当什么歌星,我还指望她将来接手君诚呢。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,她跑了我指望谁去?”
钟明胭听到这话,沉默了。
其实她真的很喜欢唱歌,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原创歌手,写很多好听的歌给自己唱。
然而她7岁那年,妈妈就去世了,父亲一直不愿再娶。从小父亲就跟她说:“咱家就你一个娃,你可不能走偏了。好好考个大学,学些实用的东西,将来公司就交给你了,你爸我也好早点退休享清福。”
重生前的钟明胭听从了父亲的话,放下了自己的音乐理想,选择了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的金融专业。因为她心疼她爹。
她知道钟诚其实一直过得很苦。在外人看来他是风光无限的企业家,其实人后的他不过是个失去爱妻的孤独中年人罢了。每每喝醉了,他就会抱着妈妈生前养的那盆君子兰痛哭流涕。
钟明胭的妈妈叫谢君兰,君子兰是她名字的来源,她也很喜欢这种花,种了好多,现在还活着的就只剩下一盆了。
花死盆空,人死灯灭,万物都逃不过一个死字。
钟明胭忽然浑身战栗了一下。她想起她的魂魄跟在季清裁身边的时候,有一次季清裁去看望钟诚。当时父亲满头白发,苍老得她都差点认不出来了。
父亲抱着她的遗像,满脸愧悔:“早知道当初就让她去玩音乐好了,她走的时候也能少点遗憾。胭胭的生命这么短暂,她想干什么我都不该阻止她……”
钟明胭看向正跟季叔叔聊得火热的父亲,目光幽微。
爸爸,这可是你亲口承认过的,你后悔阻止我玩音乐。那么重生之后的我,就继续追寻之前没能实现的梦想好了。
这样的话,五年后,当绝症再一次降临我们这个不幸的家庭时,我们彼此都能少一些遗憾和悔恨。
从KTV出来,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。
坐电梯下楼时,钟诚忽然跟钟明胭说:“胭胭,你加一下清裁的微信。还有半个月才开学,你带着清裁到处转一转,玩一玩,熟悉一下明京的环境。”
钟明胭:“……”你可真是我亲爹啊,专坑闺女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钟明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:“电梯里,手机没网。”
钟诚不疑有他:“哦,那出电梯了再加。”
出了电梯,钟明胭低着头快步往前走,钟诚再次叫住她:“走那么快干嘛,加微信呐。”
钟明胭:“……”
钟明胭无法,只得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翻出来,给季清裁扫。
钟诚还在一旁叭叭:“这孩子,愣头愣脑的,交代的事转头就忘。多跟你清裁哥哥学学,人家待人接物做得多好……”
明明早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