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倒了嬷嬷,踹飞了小厮,将这人断腕,让那人折腿,不过须臾,满地躺着捂着伤口哀号的下人。
任莺又惊又怒,正要发作,忽听门口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:“哟,这么多人,飞鸾你说,我先看哪个?”
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手提药箱斜倚在门边,身后站着满脸不耐的飞鸾。
沈宁钰微笑着介绍:“这位是同春堂的宋大夫,素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才。”
宋大夫嘿嘿笑着接过沈宁钰的话,对任莺道:“夫人有礼,在下宋语书,江湖人称‘赛华佗’,将病人交给我,夫人大可放心。”
说着,他自顾自地走进门来,沈宁钰侧身对他道:“来看看这孩子。”
宋语书一路迈过地上挣扎的人群,不小心踩到一人腿骨,连忙道歉:“小哥见谅,待我看完苏小姐的病,再来接你的骨。”
他一番检查下来,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,待诊上脉,“嘶”了一声:“小姐这病古怪,难治啊。”
薛姨娘双腿一软,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,绣春及时扶她坐下。
宋语书解释:“姨娘不必担心,我说的是难治,不是救不了。我要施针了,大家都在门外等着,别打扰我。”
行至院外,沈宁钰对任莺道:“好险,若非宋大夫赶来及时,青青就要被庸医治死了。”
“也怪我识人不明,将医术不精的人请来诊脉,险些害了他人性命。”任莺勉强勾了勾嘴,斜眼看向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大夫,“送韩大夫离开吧,日后也不必再来府上。”
“且慢。”沈宁钰扭头瞥了一眼还在喊疼的小厮嬷嬷们,“韩大夫治外伤可以吗?”
韩大夫小心看了一眼任莺,见任莺微微点头,遂领命去给那些人接骨疗伤。
任莺看到沈宁钰就烦闷,待了没多久就带人离开,梅苑骤然冷清下来,薛夫人跪地向沈宁钰道谢:“青青是我在府里活下去的唯一支柱,她若没了,我真不知该如何苟活。”
沈宁钰扶她起来:“姨娘不必多礼,宁钰此举,也是报你昨日提醒之恩。”
沈宁钰一直记着昨日薛姨娘朝她摇头的那一幕——提醒她不该坐下以免惹任莺不悦,何尝不是一种关切?
薛姨娘本以为昨日好心乃多此一举,没成想她已领了情。
余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远处而来,沈宁钰看了一眼内室,对薛姨娘道:“宋大夫可信,姨娘一切听他的就是。”
沈宁钰将飞鸾留下帮忙,自己先行离开,苏璟安风风火火地迎面跑来。沈宁钰看到他的瞬间脸色微变:“谁打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