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说陛下不是!”
“老皇帝糊涂,就得骂!还有你,凭什么替我接旨!”
“难道要因你一人抗旨连累苏家满门?”敬国公怒摔茶盏,一口气没上来,捂着嗓子咳嗽不断,苏夫人慌忙帮他顺气。
苏璟安纹丝不动,冷眼看着。
敬国公懒得再跟他吵,沉声道:“圣旨已下,你不愿也得愿!再有意见,直到大婚前你都别想迈出苏家大门!”说到激动处,又一连咳嗽好几声。
“老爷说得是。”任莺安抚着敬国公,又对苏璟安好言相劝,“将军府门前那一出,足见沈姑娘处境不佳,陛下体恤沈将军遗孤,下旨赐婚,是为沈姑娘好。皇命难违,璟安你若不喜她,当个宠儿养着便好,何苦要说这些气话?”
苏璟安冷笑:“宠儿?她是活生生的人!你不会说话就闭嘴。”
“怎么跟你娘说话的!”敬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苏璟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:“我娘去世多年,她也配?”
他不理会身后敬国公摔过来的第二套茶盏,袖子一甩出了府,不知不觉竟又走到沈府。
他在门前驻足沉思,直到有了决断才上前敲响大门。
门房见是他,连忙进去通传,飞鸾亲自来接:“小姐在演武场。”
沈家专门开辟了一方场地用来练武,苏璟安刚到,只闻疾风飒飒,刀鸣铮铮,沈宁钰发狠朝他袭来。
苏璟安下意识侧身,连滚带爬地避开沈宁钰的刀刃,边躲边求饶:“沈姑娘,沈姑娘,饶命,饶命啊!”
他被沈宁钰满场追着打,变着花样讨饶。沈宁钰置若未闻,苏璟安索性停下转身,双手半举,两眼紧闭。
他停得突然,沈宁钰虽收束及时,刀尖也险险从他脖颈划过,留下一串血珠。
“为何不躲?”沈宁钰没好气地问。
苏璟安随意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,满不在乎地笑笑:“若我不幸身死,这门婚事便做不得数了。”
苏璟安正经说话时很能蛊惑人心,眼神清澈无辜,令人不忍狠心以待。
沈宁钰心中郁结,只能靠练刀来发泄,苏璟安一味躲避,滑稽告饶,反让她浇灭了大半怒火,如今理智回笼,她收回剑,认真道:“抱歉。”
苏璟安一愣:“短短几日,你已经对我说了两次抱歉,可你从没有对不起我。无端被指婚给一个不甚相熟的人,此人名声还差得很,换成谁都会心生怨气。”
他把话说成这样,沈宁钰无论如何也怨不了他,反而心生愧疚——这指婚是有人故意设计,他只是不幸被选中、被迫卷入无妄之灾的倒霉鬼。
“世子来找我,是要说赐婚之事吧。”
“是。”苏璟安小心翼翼地措辞,“沈姑娘,这门婚事,若你实在不愿意,我拼着这条命也会求陛下收回旨意。”
沈宁钰双目微睁:“抗旨不遵可是死罪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苏璟安直勾勾盯着她,看得沈宁钰心里发毛,“你有自己的人生,何苦要被一道圣旨困住,守着一个不爱的人度过余生?”
沈宁钰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古怪:“你只替我考虑,你自己呢?”
“我……”苏璟安一顿,磕磕巴巴地道,“我自然也,希望做自己的主。”
“你果然也不愿被赐婚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苏璟安意有所指地说道,“这得看是谁。”
沈宁钰恍然:“你有心悦的姑娘?”
“有的。”苏璟安羞涩一笑。
沈宁钰诧异平日里随心所欲的苏世子竟也会春心萌动,下一瞬就见他耷拉着眼睛,笑容苦涩:“不过,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