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这边关堆积的一万六千斤山漆,跟着他来的十几口伙计,与林驹等人。又该怎么办呢......
林驹听闻,心里也不免跟着愁苦一阵,突然他眼神亮了,手摸向心口,那里贴身放着一包手帕,手帕包裹着的东西,细长质地坚硬。
“我或许有一个法子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不,还是不了。”
荆处甚少见到他这位兄弟犹豫不决的样子,不禁好奇:“有什么法子不能说?都到这种时刻了!为兄可要倾家荡产了。”
这一批药材耗资巨大,投入颇多。这话不是开玩笑。
只听林驹叹了一声,从怀里掏出一包手帕。旧手帕,似乎包裹什么东西,林驹拆得格外小心。
荆处用疑问的眼神注视。
旧手帕摊开,是一枚小金簪。
荆处失望并感激:“这,这也抵不了什么事。”
“谁说要卖簪子了!”林驹急说,“这簪子的主人,或许有办法。”
林驹话不肯说明,荆处一头雾水,但看他这神神秘秘的样子,心里升起几分希望。
......
驿站里。
自从危白华到边关之后,日日被危止拉去练兵,天气好去操练,天气不好也要操练,刮黄沙更是操练实战的好时机,有时干脆在将军府安顿下,没有精力回驿站。
偌大的驿站,白天到黑夜,显得空空荡荡。
贝暖玉是个闲不住的人,听闻互市快开放,换了男装天天带琥金去逛市集。偶尔带一些市集上王都里不常见的东西回来,给宁明月玩。
“你看这个算盘,珠子又大又圆,打起来手感好极了。”贝暖玉盘腿坐在榻上,算盘横放在腿上,芊芊素手从左往右拨动算盘珠。
噼啪之声清脆响起。
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,仪态比贵女弹琴也不差。
布帘晃动,琥金掀开帘子走进屋:“小姐,有人来找你。”
说罢,琥金低下身子,将手中金闪闪的物件展示出来,用眼神示意她。有外人在旁,琥金不便多说。
小金簪子是她送给林驹的。如今他来找,自然是有事相求。
还能有什么事,那批药材一定出问题了。
贝暖玉眯起眼睛笑,眼见着预期的鱼儿上了钩,心中满意。
她随手又拨动几下算盘珠子,无心再耽搁,就将算盘放置一旁,站起身整理衣装仪表,掀开布帘走出去。
林驹在站着厅堂等候。
“林公子久等。”贝暖玉微笑,“琥金,怎么不给林公子看茶?”
琥金应了一声,叫茶水小厮去备茶。
“也没等多长时间,就一会会。”林驹有些没话找话,这高高大大的一个人,见着贝暖玉,倒不知道手脚往哪放了,所幸琥金给他指了位子,坐下便不显得无措。
他鲜少做这种有求于人的事,虽然是为了兄弟,一腔孤勇前来,临到头却还是不好意思张口。
茶盏端上,堂上一时无言。
贝暖玉等的有些不耐烦,品了一口茶,放下茶盏,直言道:“说起来,当日允诺林公子,一枚金簪许一个愿望,今日见金簪,不知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?”
林驹轻咳一声,站起身。字句清楚,条理清晰,将山漆药材与敌国纷争之事,一五一十讲出。
末了说:“可惜我那兄弟,身家名声全压在这批山漆上。如今不知怎么办好了。”
贝暖玉听完,赞了一声好忠义。
她站起身,凝眉注目,慎重道:“我倒有一个方法。可解危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