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锋利的刀刃即将要彻底划破咽喉,让鲜血喷涌而出的那一刻。
景颂安手中的力道被人按停。
沈清辞松开了手,指尖沾染着鲜血,声线薄冷:
“别死在我手上。”
静默了片刻,低低的笑声从景颂安的喉咙间溢出。
他漂亮的眼眸笑的微弯,湛蓝色的眸子都因此染上了几分泪光:
“你不舍得杀我,哥哥,你不舍得对吗?”
景颂安长得实在是漂亮,做着与疯子无异的举动,却只要多看他一眼,都觉得有种被迷住的惊心动魄感。
只可惜沈清辞对男人欣赏不来。
他想从景颂安身边离开时,忽然觉得眼前馥郁的花香味更重。
丝丝缕缕的气息,似乎涌动着从鼻尖探入了心脏。
交缠着在肺腑之间来回盘旋,以至于他大脑都在那一刻有些发晕。
沈清辞紧蹙着眉头,推开了景颂安的手,跌跌撞撞朝前走了几步。
最后一下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。
沈清辞语气冷然:“你脑子有病?”
景颂安看着沈清辞不断晃动着的黑色发丝,总觉得心底生出一点柔软的错觉。
他温柔道:“我给你准备了礼物。”
“你会喜欢的。”
“哥.....”
“我要你看着我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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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微弱的光线从天窗落了进来,成为了唯一能够获取的光源。
沈清辞的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。
手上的腕骨晃动,是铁链发出来的响声。
太安静了。
安静到除了铁链发出来的声音以外,就只有水流流淌的声响。
把他关起来的景颂安真是个疯子。
打造了一个彻底与外隔绝的世界。
幽闭的蓝色,清澈的水面,无依无靠的船体之间,唯一能伸手触碰到的地方,却还是需要由景颂安给予的空间。
渐亮柔和的光线取代了天窗内的唯一一缕光。
沈清辞侧着头看去。
在他的视线之中,缥缈浮荡的水中浮起了一条通道。
带着食物和水源的景颂安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“为什么不看我。”景颂安的声音中似乎透着几分委屈。
他弯下腰,柔软的金发拂到了沈清辞的面颊之上:
“是我不好看吗?”
“你只要是个男的,在我这里就不好看。”
因为太久没有喝水,沈清辞的声音沙哑,却平静的陈述事实。
他说的就是实话。
因为打心底里这么觉得,所以没有挑衅,没有故意激怒,只是平淡的叙述。
沈清辞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淡定。
或许是因为这块地方虽然足够黑暗,但始终称得上是干净舒适,比十八区狭小如同老鼠洞的地方好上不知多少倍。
没有人会用肮脏的污水和垃圾堆满居住场所,让他感觉自己全身都透着腐朽气息。
他甚至能在这样的环境中,冷静地数着时间。
通过景颂安送餐的频率和语气,判断出他究竟被关了多久。
应该没有超过48个小时。
两天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