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少俞呼吸声沉重了许多。
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,悄悄抬起眼,偷偷睨着沈清辞。
苍白到病态的肌肤,垂下眼眸泛着薄冷的光,被衣物掩藏的修长脖颈愈发诱人。
漂亮。
是真的漂亮。
不是让人想要保护的垂怜。
是想要将他冷白的肌肤揉上红痕,摁着他的手,看修长骨感的指尖绷紧,看清冷眼眸泛出屈辱光泽的漂亮。
方少俞忽然觉得跪在地上的膝盖也没那么疼痛难当了。
他的视线往下滑落,垂到了沈清辞放在身侧的手上。
青筋凸起,苍白,极具美感的一双手。
要是被沈清辞用这样的手抽脸。
感觉没有那么屈辱了.......
方少俞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。
该不会那些总是三番两次招惹沈清辞的高阶级学生,也是和他一样,被沈清辞羞辱爽了吧。
沈清辞懒得管方少俞在想什么。
感受到踩着的地皮不会再晃动以后,他便可以确定,由剧情带来的力量已经暂时停止。
崩坏的剧情被他抢救回来了一半。
虽然救命的人从景颂安变成了他。
但似乎剧情并没有辨别是非的功能。
只要他不会被地震牵连,成为埋葬在此地的一具白骨就行。
沈清辞倦怠地抬起脚,轻踢了踢方少俞的脸:
“你擦鞋的本事一般。”
方少俞一愣。
直到沈清辞走后许久,他依旧维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动作。
身旁的人先一步反应,牵着他的手,将他扶了起来。
方少俞才终于回神。
露台上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被羞辱的方少俞,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时檀,以及脸上神情古怪的其他人。
有的人手中拿着手机,想要发点什么东西出去。
因为心不在焉,打字的手一顿,手机直接滚落在地上。
手机跌落的声音像是浪潮一般席卷了所有人。
若有若无地视线都在盯着离去的那道清瘦身影。
忽闻有人开口说道。
“你们有没有闻到香味?”
“什么香味?”
说话的人声线慵懒,由远到近,金色的长发宛如最美好的绸缎,只可惜漂亮脸上勾起的笑容甜蜜过甚。
说话的人立刻不敢作声了。
好在他并没有成为景颂安的目标。
景颂安一来,就盯上了在角落里蜷缩着的时檀。
对方脸上沾染着污水,水汪汪的眼眸里闪烁着泪光,一副凄惨可怜的样子。
凄惨倔强,是以往景颂安最为喜欢的模样。
景颂安俯下身子,垂长的睫毛轻颤,湛蓝色的眼眸流转着光,用近乎暧昧的距离贴着时檀,轻声问道:
“你还好吗?”
“还好。”
时檀看见景颂安以后,显然精神松懈了不少。
以往景颂安的每次出现,都是救他于水火之中。
他以为这一次同样如此。
想要趁机站起身来时,脸颊却忽然被指尖抵住。
时檀被扣着脸动弹不得,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只要他一动,就能感觉到几乎陷入唇肉的疼痛感。
“长相普通,性格一般,连发色都是平凡至极的黑色。”
景颂安挑剔地审视着时檀,喃喃自语道:
“到底是哪里引起了他的注意,为什么他宁愿看着你,也不愿意陪在我的身边?”
时檀已经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。
他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无法动弹。
直到压在唇瓣上的手指松开,他才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。
一说话,声音如同砂砾一般嘶哑:“我没有勾引任何人。”
景颂安笑起来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