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辞微微眯起眼睛,没说出一个字,就被人圈住了腰身。
肩颈上也多了一个靠上来的脑袋。
“你也欠揍?”
景颂安靠在他的身上,垂着头,看不清神色,鼻音轻轻发出了一句嗯音,似乎连沈清辞说的话也没完全听懂。
沈清辞被他蹭的有些不自在,看着肩膀上漂亮的金发。
想的是刚刚他就应该趁火打劫,顺带着把景颂安也揍一顿。
抬手想推一把景颂安。
手指抵在对方的肩膀处,感觉到了更加灼热的感觉。
好像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被人忝了一遍。
沈清辞:“你在看什么?”
看什么?
当然是看放在他跟前的那一只手。
骨感,修长,手背凸起青色的筋脉。
像一捧雪,雪中青枝蔓延。
像是艺术家的手。
更适合握着画笔在画纸上勾勒,而沈清辞清冷疏离的气质,也足够支撑他在外界卖出比身价昂贵无数倍的画作。
就是这样的一只手,在绝境中拼出了一条生路。
仿佛永远无法散去的海浪,似乎在这一刻完全消散。
景颂安清晰地看见站在那个甲板之上的人,朝他伸出了手。
这一次,他握紧了那一只手。
他得到了。
他不会困于窒息的海面之中,他遇到了更坚强的灵魂。
手被人扣着黏腻,鲜血在掌心之间传递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。
沈清辞第一个反应是甩开景颂安握着他的手,指尖却被人扣得更紧了。
景颂安冲着他仰起头,似乎察觉到了沈清辞清清冷冷的视线,难得显出了几分乖巧:
“哥哥,你的手好软。”
胡言乱语的下场是换来沈清辞的抽离。
他往后撤了一步,景颂安像块大型的年糕一样,再一次黏在了沈清辞的身上。
他身上的气息全都蹭到了沈清辞的身上。
那股子来自于花香的甜蜜气味,压制着沈清辞,渗透着沈清辞。
呼吸的热度强势又顽劣地向下游走,侵占着沈清辞所有的感官。
像是要通过这个拥抱,彻底地吞噬,让沈清辞此刻闻到的,想到的,感受到的只有他。
只有景颂安这个人,再也没有任何。
是无法驱逐的拥抱。
沈清辞想起自己学过的历史,古帝国覆灭之前,贵族们习惯于用拥抱表达彼此间的爱意。
温度的传递是最古老的信息交换,能够比言语更早感知到身体的真实反应。
如果景颂安传递的信息能化为实质,恐怕是一种黏腻阴暗的东西,借着花一般的外貌接近他。
在他沉浸于花香之时,再用底下的刺刺穿他的皮肉。
沈清辞再一次推开了景颂安。
被推到站不稳的景颂安,眼神微晃。
“哥。”景颂安柔声道,“我需要你。”
沈清辞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脸上,一如那日用邀请函轻拍他的脸一样。
带有威胁性质地贴近了他的脖颈,在上面轻轻蹭动。
“别说些恶心人的话,我对男人不感兴趣。”
景颂安眼神中泪光闪烁了一下,像是不舍,又像是更深的某种晦涩情绪正在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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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啸的到来对于城堡而言是场灾难。
对于圣埃蒙公学更是这种如此。
作为帝国知名的贵族学院,圣埃蒙公学招收的每一位学生,都有可能成为政坛上闪闪发光的新星。
任何一名学生折损在海啸之中,都会为帝国带来极大的损失。
海啸讯息一经发出,接到预警的各大家族就开始派人前往救援。
即便如此,因为海岛的特殊性,被阻隔的救援行动延迟了两个小时之后,才真正进入海岛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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