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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野里,一排排破败不堪的废弃仓库像沉默的钢铁巨人,黑黢黢地、毫无生气地伫立在荒芜的野地中央。
生锈的铁门,表面的油漆早已剥落殆尽,露出底下暗红的铁锈,在肆虐的风里发出
“吱嘎——吱嘎——”
令人牙酸的**,那声音空洞而悠长,像某个躲在暗处的幽魂在低声啜泣。
仓库墙壁上那些曾经色彩鲜艳的涂鸦,被经年的雨水冲刷得斑驳陆离,花花绿绿的色块下,隐约透出底层暗红的底色。
凑近了仔细看,那暗红的痕迹带着一种不祥的污浊感,在灰蒙蒙的晨雾笼罩下,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,简直就像干涸已久的、渗进砖缝里的血迹。
路过一片荒草丛生的野坟地时,眼角余光瞥见有座新堆的坟包前,一个陪葬的纸人歪倒在地。
它身上鲜艳的红纸衣服被风粗暴地掀起一角,露出了里面填充的干枯草梗——这景象猛地扎进脑海,让我瞬间想起前几天刷短视频时,看到有人煞有介事地说
“坟前纸人倒,三天内必有怪事临门”。
当时只觉得是无稽之谈,可此情此景,一股冰冷的寒意立刻顺着脊椎骨爬上来,激得后背一片冰凉。
终于,锈迹斑斑的“3号库”门牌在眼前出现。
那巨大的铁门虚掩着,一道狭窄的门缝里透出里面的光线。
那光很特别——既不是普通灯泡那种昏黄温暖的色调,也不是节能灯管那种刺眼冷白的光,而是一种极淡、极幽的蓝色微光,朦胧而冰冷,如同冬日清晨凝结在窗玻璃上的霜花,又隐约带着点我胸口那面铜镜偶尔闪过的、难以捉摸的神秘光泽。
“来了。”
我刚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,发出“嘎吱”一声刺耳的摩擦声,林默那辨识度极高的、没什么起伏的嗓音就从仓库深处那片深邃的阴影里悠悠地飘了过来。
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在这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回响的仓库里,激起一层层细微的回音涟漪。
他依然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,领子高高立起,几乎遮住了小半张脸,鼻梁上架着那副墨镜,只露出线条冷硬、棱角分明的下巴。
他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的、表面油润发亮的木盒,盒面上雕刻着繁复精美的缠枝莲纹,岁月的摩挲让纹路里嵌满了细碎温润的包浆,一眼就能看出是件有些年头的老物件。
他就那么站着,像一尊凝固的雕像,背景是堆积如山的废弃纸箱破木架,风从仓库顶棚破损的窗户洞里钻进来,带着野外的寒气,吹动他风衣的下摆,露出里面同样漆黑的紧身衣,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孤寂。
我在他对面一个还算稳固的空木箱上坐下,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磨损严重的帆布包,粗糙的帆布边沿被我的手指攥得起了毛,硌着掌心的嫩肉。
包里面装着那本古旧的线装书和那面铜镜,它们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“护身符”。
林默动作不疾不徐,像在进行某种仪式,慢慢打开了手中那个暗红色的木盒。
盒子里衬着褪色的红绒布,上面静静躺着的,并非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,而是一枚造型古朴、闪烁着冷冽金属光泽的银色徽章。
徽章中央,清晰地刻着“749”三个遒劲有力的篆体字,笔画如刀凿斧刻,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力量感。
徽章的边缘,环绕着精细的八卦纹路,乾、坤、震、巽等卦象符号清晰可辨,与易理阁那扇神秘门帘上的图案如出一辙。
“你刷短视频的时候,该见过不少人在网上聊‘749局’吧?”
林默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,轻轻捏起那枚徽章,指腹缓缓摩挲着“749”深刻的刻痕,金属特有的冰凉感仿佛能顺着指尖一点点渗透进骨血里。
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
“有人说我们是‘管尽天下怪事’的神秘部门,有人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