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将多出另一个女子,她竟还能有滋有味地品尝着她最爱的燕窝百合莲子粥!胃口丝毫不受影响!
她就这般……不在意他是否会被旁人分去吗?
就这般坦然,甚至无谓地,接受与别人共享一个夫君吗?
尤其当她抬起眼,发现他站在门口时,那一声带着笑意的“夫君”,那一句关切询问他是否用过早膳的温柔语调,
那副全然不受影响、甚至堪称愉悦的模样,像一根细密的针,猝不及防地刺入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。
沈云舟只觉得一股难以名状的郁气在胸腔里横冲直撞,烧得他心口又闷又痛!
呵,好,真是好得很。他的妻子,对他纳妾之事,竟是这般……“大方”!
他这边急着赶回来,她那边却云淡风轻的很。
他的夫君要纳妾了,她非但不觉难受,反而能笑得如此温婉得体!
好一个大度贤良的沈夫人!
见沈云舟始终沉默不语,只是目光沉沉地紧盯着自己,易知玉心中更是疑惑的不行。
这着实是她头一遭见到沈云舟这般模样。
沈云舟平日来她院里,即便神色清冷,也从未像此刻这般,面沉如水,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压抑的低气压。
他这般模样,莫非……真是因着崔小姐入府之事心中不悦了?
看来自己先前猜测的没错,沈云舟对于纳崔若雪为妾,果然另有打算。
或许真如自己所想,他根本不愿让他心仪的女子屈居妾室之位,受这侯府规矩的束缚。
幸好昨日面对父亲时,自己并未贸然应承下所有事宜,而是向父亲言明需等他回府再行商议。
若不然,恐怕真要平白惹得他不悦了。
只是,他这般僵立在门口,一言不发,终究不是办法。
易知玉心思微转,手上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,仰起脸,声音放得愈发轻柔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询:
“夫君,你这是怎么了?可是这几日公务繁忙,累着了?还是……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?”
臂弯处传来她轻柔的晃动,耳边是她温软关切的询问,沈云舟心头的郁结非但没有消散,反而更加复杂难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