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英哲听到走火这两个字,气得浑身发抖,他一把抢过旁边通讯员的对讲机,对着话筒就吼了回去,“老子命令你,立即解除武装!滚回市局接受调查!现在!立刻!马上!”
吼完,他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回应的机会,又对着全频道疯狂呼叫起来。
“李凡!李凡!!!听到回答我!!!”
然而,对讲机里,除了海风的呼啸和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,再无半点回应。
那个刚刚还充满生命力的声音,就这么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。
“李凡!!!”
易英哲的嘶吼,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惶。
回应他的,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。
“砰!”
易英哲气得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椅子。
“啪!”
手里的对讲机被他狠狠掼在地上,摔得四分五裂,零件崩飞。
做完这一切,他猛地转身,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,像两把烧红的利剑,死死地钉在了身后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身影上。
“老费!”易英哲的声音沙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!!!”
这一刻,他甚至懒得去追究那一枪到底是不是“走火”。
而面对这句几乎是斩断了两人所有情分的指控,费明智那张死灰色的脸,终于有了一丝波动。
他紧了紧拳头,又缓缓松开,那动作,充满了无力与颓败。
他想说什么,可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易英哲冷冷地看着他,眼中最后一点属于同僚的温度,也彻底消散。
他不再看费明智一眼,直接乾纲独断,用不容置喙的语气,下达了一连串命令。
“备车!我要亲自去东渡码头!”
“另外,从现在开始,指挥中心由张政委临时接手指挥!”
说到这里,他顿了一下,目光再次扫过费明智,那眼神,冰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老……费明智,在我回来之前,你,哪也不许去!”
那一声迟疑的“老”字,像一把刀,彻底割裂了两人之间的一切。
全场死寂。
费明智浑身一颤,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,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,低着头,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。
易英哲冷冷地看了他最后一眼,那眼神里,再无半分昔日的情谊,只剩下冰冷的失望。
他猛地一甩手,带着几个心腹,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,朝着指挥中心外走去。
与此同时,东渡码头,海里。
海水冰冷,刺骨。
这是李凡潜入深海后的唯一感觉。
咸涩的海水疯狂地灌入肩胛骨上那个血淋淋的枪伤里,那股钻心的剧痛,几乎让他当场昏厥过去。
“妈的……真下死手啊……”
李凡咬紧牙关,强忍着剧痛,在漆黑的水下奋力游动。
他不敢停留,更不敢冒头。
刚才那一枪,阴险、毒辣,时机抓得恰到好处,分明就是冲着灭口来的!
好!好得很!
李凡眼中的暴戾之色一闪而过。
他没有再多想,脑海中的身份识别雷达光幕早已展开,将方圆数百米的海域情况尽收眼底。
警方在海面上的搜捕网,看似严密,但在他这堪比外挂的雷达之下,却处处都是漏洞。
很快,他便找到了一个由数艘被扣押的走私渔船形成的视觉盲区。
李凡调整方向,如同一条沉默的黑鱼,悄无声息地朝着那边潜了过去。
“哗啦——”
在一艘锈迹斑斑的渔船船底阴影处,李凡猛地探出头,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。
他不敢耽搁,目光飞快地扫过自己的肩膀。
伤口不深,但血流不止,再这么泡下去,不等被抓住,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