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沈浩,
沈浩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快步走到李学文面前:“李长官,您没事吧?委座他...”
李学文摆摆手,打断了他的话,脸上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:“没事,沈科员费心了,是我说话不知轻重,惹委座生气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,好像刚才被砸杯子,被卫兵架出来的根本不是他一样。
沈浩仔细观察着李学文的表情,发现他真不像是强装镇定,心里更是啧啧称奇,对这位李长官的心机有了新的认识。
一个能把马屁拍到那个程度的人,怎么可能会说错话?怎么可能在被委座轰出去后,还会有这样轻松的表情。
看来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啊。
沈浩心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,脸上却丝毫不露,只是更加殷勤地拉开车门:“李长官您先上车,我让车送您回招待所,委座那边....兴许过几日气就消了”
李学文点点头,弯腰就往车里坐。
沈浩连忙学着李学文给校长挡车顶的模样,用手挡住车门上沿,生怕李学文弯腰时磕碰到。
李学文坐进车里,看着沈浩还站在车旁,笑着说了句:“沈科员不用送了,改日有机会,请你喝茶。”
沈浩连忙躬身应道:“不敢劳烦李长官,能为您效劳是卑职的本分,您路上慢走,有任何需要,随时给侍从室打电话,卑职一定第一时间赶来。“
说罢,还特意嘱咐了司机几句,示意他务必安全送李学文回去。
等着汽车远离官邸,李学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,在上面开始写起了日记。
1937年9月12日,晴
今日直抒心臆,却遭校长斥责,砸盏驱我,卫兵逐我,吾心所受之创,甚重矣,心神摇摇,几近崩摧。
文绉绉的写完今天的日记内容,李学文咂吧咂吧嘴,将笔记本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里。
之所以会写日记,主要是因为李学文觉得自己将来用方天画戟捅校长的屁股的时候,校长肯定会骂自己忘恩负义,白眼狼啥的。
到时候李学文就能掏出这本日记,理直气壮的跟他掰扯掰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