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
顾长生神色平静地收回视线。
柳嫣然冷冷道：“从此刻起，你我因果两清，三十日后，我会亲自将信物给你送去。”
“好。”
顾长生也不废话，淡然点头道：“没有什么事的话，诸位可以从我家离开了。”
他的声音格外平静。
可一语落下后。
柳嫣然却不知为什么，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，但马上，她便强迫自己转移了念头，对身边的顾青砚说道：“砚儿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好的娘亲。”
顾青砚点点头，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顾长生一眼。
他其实还想跟后者说些什么。
但是。
想到顾长生的变化，还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，顾青砚最终还是将这些话，又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。
柳嫣然一手抓住顾青砚的肩膀，在向萧有容点了点头后，身形微微一动，周身灵气涌动，架起一道耀眼的遁光，朝着天边飞去。
顾长生则是看向萧有容：“你也自便吧，别忘了你自己立下的天道誓言。”
“哼，不用你提醒。”
萧有容冷哼了一声，看顾长生的眼神里充满不屑：“这道神识，只会在你面临生死危机时被我感应到。”
说着。
她眉心一簇金光闪过，落在了顾长生的身上。
倏——
光芒闪耀了一下，然后迅速隐现。
顾长生倒也不担心她会动什么手脚，因为天道誓言的约束力极强，别说是萧有容这个道宫境巅峰，当年他云游行商时曾听说过，一位半步大帝违背了天道誓言，当场被誓言反噬烧成劫灰。
光芒渐渐消散。
萧有容也不废话，腾空而起转瞬消失不见。
直到她离去后。
吱呀——
顾长生身后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，女儿顾灵熙红着眼眶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她今年才刚刚十岁。
不过。
少女比起少年而言，心思总是要更加细腻一点，也更加早慧一点。
她仰面看着顾长生，声音很平静，但却很坚定地说道：“爹爹，不要难过，娘亲不要我们了，你还有熙熙呢，将来……”
“将来等熙熙长大了，一定会好好保护爹爹，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爹爹！”
顾长生听着她的话，忍不住微微一愣。
下一刻。
他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，轻声道：“放心吧，你爹爹不用你来保护，而且爹爹跟你保证，绝不会让你为今天的选择后悔的。”
“顾青砚有的你会有，顾青砚没有的，你也会有。”
“嗯嗯。”
顾灵熙乖巧地点点头，仰面看着顾长生，小声道：“那……爹爹，熙熙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吗？”
“什么事？”
顾长生有些好奇地看向贴心小棉袄。
“爹爹，熙熙能不能……不修行呀？”
顾灵熙犹豫了一下后，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顾长生听到之后愣了一下。
不过。
他并未责怪顾灵熙，而是缓缓蹲下身子，让自己的视线跟对方齐平，声音温柔地问她：“熙熙为什么会这样想？”
“因、因为……”
顾灵熙的眼眶更红了，大大的眼睛里，明显有泪水在打转儿：“娘亲和哥哥修行之后都变坏了，熙熙不想变坏，熙熙想好好陪着爹爹。”
“……”
顾长生看着面前天真无邪的女儿，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扎了一下。
小丫头不谙世事，天真地以为，柳嫣然和顾青砚会变成这样，是因为修行的缘故。
“傻孩子。”
顾长生轻轻理了理她的鬓角，只觉得小丫头天真得令人哭笑不得，一时间，他不由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