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TV走廊的灯光昏暗。
孟昭月扶着墙壁，脚步有些虚浮。
她正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待一会儿，一个身影突然从拐角处冲了出来，直直地撞在她身上。
“哎哟！”
孟昭月被撞得后退一步，要不是及时扶住墙，险些摔倒。
对方是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，看到孟昭月，眼睛立刻亮了。
“哟，小妹妹，一个人啊？撞疼没有，哥哥给你揉揉？”
男人说着，就伸出油腻的手，想去碰她的肩膀。
孟昭月皱起眉，侧身躲开。
“别这么见外嘛。”男人不依不饶，又贴了上来。
就在这时，另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过来，挡在了孟昭月面前。
是苏晓。
“这位先生，不好意思，她是我朋友，喝多了。”
苏晓脸上带着客气但疏离的笑容，将孟昭月护在身后。
“我们现在要回去了，麻烦您让一下。”
男人看到又来了一个人，自知没趣，嘟囔了几句，便转身走了。
“昭月，你没事吧？”苏晓扶住孟昭月，语气里满是关心。
“看你喝了那么多酒，我出来看看，没想到就遇到这种事。”
孟昭月靠在她身上，摇了摇头。
“我没事，谢谢你呀。”
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，像是真的醉得不轻。
苏晓扶着她，准备带她回包厢。
“苏晓。”
孟昭月忽然开口，声音很轻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一直跟着我呀？”
苏晓扶着她的动作僵了一下。
“你说什么呢？我当然是关心你才跟出来的呀。”她立刻笑着解释。
“你一个人出来，我不放心嘛。”
“是吗？”
孟昭月抬起头，那双干净的杏眼在昏暗的灯光下，显得水汪汪的，格外无辜。
“可是……我记得，前几天我从孟家出来，打的那辆出租车。”
她顿了顿，像是在努力回忆。
“那个司机姐姐，好像就是你哦。”
苏晓的笑容，彻底僵在了脸上。
“啊？那个……那个是我啦。”
她尴尬地笑了笑，眼神开始飘忽。
“我、我晚上会做兼职的嘛，开开夜车赚点外快，没想到那么巧就载到你了。”
“哦——”孟昭月拖长了尾音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
不应该是开网约车吗，怎么开的出租车？
“原来是这样呀。”
她似乎完全相信了这个说法。
然后，她又歪了歪头，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“还有哦。”
“前天晚上的慈善晚宴，我也看到你了。”
苏晓脸上的血色，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
她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。
“那、那个……也是……也是兼职？”孟昭月天真地问。
“不、不是！”苏晓连忙否认，声音都有些变调了。
“那个是我跟家里人一起去的！对，跟家里人！”
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，试图编出一个更合理的谎言。
“我、我就是路过，对，路过！”
走廊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。
孟昭月就那么歪着头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。
不说话，也不动。
那双干净的眼睛里，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苏晓感觉自己的后背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。
她脸上的表情，快要维持不住了。
见鬼，夜莺小姐怎么这么敏锐。
要是被发现了自己牧羊人的身份。
她会被组长抽死的！
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。
孟昭月忽然眨了眨眼。
她弯起嘴角，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。
“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