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冲击县委书记,这还不够确凿?那几个核心分子都是天霸的人,这还不够?”
李队叹了口气,把雷杰拉到一边,压低声音:“雷队,你刚到凌源,有些事你不知道。前几年,有个同事查过天霸实业的偷税漏税问题,结果还没查到证据,就被调去了偏远的派出所,说是‘工作需要’。还有,去年天霸拆迁的时候,有个拆迁户举报天霸暴力拆迁,结果第二天就被人打断了腿,最后也不了了之。”
雷杰的心里一沉,他没想到天霸实业的势力这么大,连公安系统内部都有他们的“保护伞”。
“而且,调查天霸这样的企业,需要局领导甚至县里批准。”李队继续说,“没有上级的指示,我们私自调查,不仅查不出结果,还可能给自己惹麻烦。”
雷杰还想说什么,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,副局长马文斌走了进来。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,皮鞋擦得锃亮,和办公室里杂乱的环境格格不入。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目光扫过桌子上的线索图,最后落在雷杰身上:“情况怎么样了?有什么进展?”
李队连忙站起来,把目前的情况汇报了一遍,最后提到了雷杰关于天霸实业的猜测。
马副局长听完,走到桌子旁,拿起一份笔录,翻了几页,又放了回去。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,发出“笃笃”的声音,像是在思考。过了一会儿,他开口了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:“嗯,目前的情况我了解了。首先,要集中精力审讯这几个核心分子,不管用什么方法,都要让他们交代清楚自己的罪行。其次,对于‘天霸实业’的猜测,要慎重。赵天霸同志是我县的优秀企业家,为凌源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,我们要保护民营企业的发展积极性,不能因为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,就随意怀疑、调查,影响企业的正常经营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:“办案要讲程序,讲证据链。没有铁证,就不要轻易下结论,更不要对外扩散这些猜测,以免造成不良影响。当务之急,是尽快查清这几个核心分子的个人问题,依法处理,给县委、给群众一个交代。”
雷杰看着马副局长,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堵住——马副局长的话,看似冠冕堂皇,实则是在阻止他们调查天霸实业。他提到“保护民营企业”“讲程序”,却对“天霸关联线索”避而不谈,显然是在为天霸实业开脱。
“马局,”雷杰忍不住开口,“但是有多个线索指向天霸实业,如果不调查,很可能会漏掉真正的幕后黑手。而且这次事件性质恶劣,如果不严惩幕后黑手,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。”
马副局长的脸色沉了下来,他看着雷杰,眼神里带着警告:“雷杰同志,我知道你刚从部队转业,干劲足,想破案。但办案不是靠猜测,是靠证据。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天霸实业和这件事有关,你不能凭着几个模糊的口供,就断定天霸是幕后黑手。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,不仅会影响办案方向,还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矛盾。”
雷杰还想争辩,李队拉了拉他的衣角,摇了摇头,示意他别再说了。雷杰看着李队无奈的眼神,又看着马副局长冰冷的表情,知道再争辩也没用——马副局长已经定了调,他们不可能再调查天霸实业了。
晚上十一点,雷杰走出专案组办公室。走廊里的灯更暗了,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冷风灌进来,让他打了个寒颤,却也让他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些。
他想起白天在堆料区看到的那些拆迁户,他们的眼神里满是无助和渴望;想起林雪书记在车里的平静,她下车后说的那句“一定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”;想起自己刚到凌源时,在街头看到的混混欺压摊主,看到退休老教师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原来,那笼罩在凌源县上空的黑色的网络,比他想象的更庞大、更隐蔽。它不仅有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