蛋的老农三轮车前。
“老家伙,这个月的钱该交了吧?”&bp;纹身汉语气蛮横,手指几乎戳到老农脸上。
老农脸上写满了畏惧和窘迫,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,里面全是零钱,小心翼翼地数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递过去:“龙……龙哥,这几天生意不好,就……就这些了……”
那叫“龙哥”的纹身汉一把抓过钱,嫌弃地捻了捻,唾了一口:“妈的,就这么点?糊弄鬼呢!下个月一起补上,听见没?!”&bp;说完,恶狠狠地瞪了老农一眼,才带着手下扬长而去,继续走向下一个摊位。
周围的小贩们要么低下头假装忙碌,要么移开目光,脸上是习以为常的麻木,没有一个人出声。老农颓然地蹲在地上,愁苦地抱着头。
雷杰的脚步骤然停住,眉头紧紧锁起。保护费?这种只在上世纪港片里才见过的情节,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在眼前?一股怒火瞬间冲上心头,他几乎要迈步上前。
但就在此时,旁边一个卖水果的大妈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,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,压低声音急道:“小伙子,别惹事!那人是跟着‘赵爷’混的,惹不起的!咱们做点小生意,破财消灾算了……”
“赵爷?”&bp;雷杰目光一凝。
大妈却像是说了什么禁忌的名字,立刻闭上嘴,慌乱地转过身去,不再看他。
这只是开始。
几天后,在一条相对繁华的商业街路口。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违规变道,剐蹭到了一辆正常行驶的电动车。骑电动车的是个送外卖的小哥,连人带车摔倒在地,餐盒撒了一地。
黑色轿车停下,车上下来一个满身酒气的年轻男子,衣着光鲜,态度却极其嚣张。他非但不道歉,反而指着倒在地上的外卖小哥破口大骂:“你他妈的眼瞎啊?怎么骑的车?老子的车刚提的!刮花了你赔得起吗?!”
外卖小哥挣扎着爬起来,腿摔破了,忍着气辩解:“先生,是你违规变道……”
“违规你妈!”&bp;年轻男子上前一步,猛地推了外卖小哥一把,让他踉跄着再次摔倒,“老子告诉你,在凌源,老子就是规矩!赶紧滚蛋,别挡道!”
周围很快聚起了一圈围观者,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,却无人上前制止。那年轻男子见状更加得意,甚至掏出手机似乎要叫人。
雷杰站在人群外围,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。腰部因为情绪激动而传来的刺痛感格外清晰。他体内的血性在咆哮,每一个细胞都在命令他冲上去,将这个仗势欺人的混蛋制服在地。
但他已经不是“光云”队长了。他现在只是一个等待安置的转业军官,没有执法权,甚至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。贸然出手,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,甚至可能影响未来的工作安排。家人(表姨)之前的叮嘱也在耳边回响:“小杰啊,刚回来,人生地不熟,凡事忍一忍,千万别惹事……”
这种理智与冲动的撕扯,让他感到无比的憋闷。
又一日,他在一个公共停车场附近。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颤巍巍地试图把三轮车停进一个空车位。突然,一辆摩托车轰鸣着冲过来,差点撞到老人。车上跳下来一个黄毛青年,指着老人就骂:“老不死的,这车位是你能停的吗?滚开!”
老人被吓了一跳,据理力争:“这……这是公共车位,我怎么不能停?”
“老子说不能停就不能停!”&bp;黄毛极其蛮横,竟然上前一脚踹在老人的三轮车上,“赶紧给老子滚!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!”
老人气得浑身发抖,周围有人看不下去,出声劝阻:“小伙子,怎么说话呢?尊老爱幼不懂吗?”
那黄毛却更加嚣张,环视四周,吼道:“谁他妈多管闲事?知道我大哥是谁吗?赵天霸赵爷!不想在凌源混了是吧?!”
“赵天霸”这个名字仿佛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