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丧事,多数人还是会觉得晦气了点,不会停留太久,到晌午前,人就不太多了,留下老大和大女儿倒也忙的开。
宋今瑶抽了个空,拿上房契地契,领着二女儿去了牙行。
“夫人?您真打算这个价钱出售?若真是如此,那您倒不必等着有买家,我们牙行完全可以自己买下来。”
宋今瑶之前跟这家牙行打过交道,对方倒也实诚,没有瞒着掖着:“不瞒您说,您这个价格低于市场价,我们后期转手,能有一成多利润可赚。”
“无碍,你们该赚便赚,我时间紧,自然明白中间的规矩。”宋今瑶点头,很是肯定地说。
她手中有三间铺子,十亩良田,三处宅子,还有一座用来染布的大院子,都是近两年攒下来的基业。
她着急出手,自然卖不上什么高价。
但宋今瑶倒也不心疼。
原本这些宋今瑶是打算留给三个亲儿子的。
所以铺子和宅子她都是按照“三”这个数置办的。
可经历过前世,宋今瑶想,与其便宜三个白眼狼,再让白眼狼拿着钱财来背刺她,她还不如卖个干净。
不然,那三个兔崽子就永远不会死心,定会整日去烦她。
她有染布技术,大不了等家里糟心事处理完后,再寻个地方再开店就是了。
这些产业一共卖了一万五千两。
一万五千两,若是放在普通人家省吃俭用点,够吃一辈子了。就算是放在京城中好一点的人家,不算人情礼往房屋修缮,一府的吃穿用度开销一年也就五百两足以。
当然,这不能跟她以前比,她以前还是京中贵女时候,单单一支钗子,就花过三千两。
钱真是个好东西,但钱也是个祸端。
重生回来后,她多次想过,三个儿子变得那样自私冷血,是金钱惹的祸?还是她没教育好?
或者两者都有吧。
这两年家里条件好了,人心也变了。
可没人知道,这些家产她是怎样日夜不眠,精打细算才攒下的。
世上太多能同甘不能共苦,亦或是能共苦不能同甘之人。
可无论如何,已经走到这一步。从根里,骨子里坏掉的人,她改变不了,那她就改变自己。
“还劳烦老板派个人帮我们把这些银子送回去。”
“应该的应该的,我这就派两个身强体壮的伙计跟着你们回去。”掌柜的很爽快,这么多银子两个女人带回去,路上真的很不安全。
宋今瑶没全要银票,她特意让牙行准备了一部分现银,这些银子,她是要拿去做“陪葬”的,埋在土里的东西自然不能全是纸质的银票,那样太假了。
到了家,三个儿子得知宋今瑶果真把家产都卖了,差点没晕死过去。
“母亲?就算是厚葬,也没必要把家业都卖掉吧?家里的现银之类的难道还不够吗?就非要卖了这些房产?再说就算卖,好歹您也该把那间最挣钱的布庄留下啊!”
老四捶胸顿足,他从一开始就惦记上了布庄。
家里就是靠布庄起家的,也唯有布庄收益最好。
早知如此,他还不如不跟三哥争了,给了三哥,他好歹还能刮点油水下来。
这下可倒好,偷蛋的被鹰啄了嘴。
全打水漂了!
宋今瑶没好脸色,将卖家产的收据拍在三个儿子面前。
“记住,我这是替你们擦屁股善后,你们心疼?老娘比你们更心疼!”
说着,宋今瑶又没忍住扇了老四一耳光。
“有空在这里叽叽歪歪的,还不如进去换你大哥出来吃口饭。”
“为了弥补你们的错误,剩下的两天两夜守灵都由你们兄弟三人去,若再把灯看灭,小心你们的皮!”
老四捂着脸,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:母亲怎么又打他了?
他回头寻找二哥三哥,错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