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去受罪了?她存了份侥幸心理,一整天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,盼着夏晚的身影出现在那条小路上。
然而,眼看日头西斜,暮色四合,夏晚家那边却毫无动静。那棵孤零零的桑树依然挺立在田埂边,绿叶在晚风中轻摇,仿佛在嘲笑她的如意算盘。
徐八婆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夜里,她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。揣着满心的不情愿和怨愤,她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,搬了把椅子,来田埂上守着。
夏夜的田野并不宁静,蚊虫嗡嗡地围着人打转,寻找着下口的机会。
徐八婆拼命挥舞着蒲扇,一旦扇子停下来,蚊子指不定就叮了一个大包。
只能不停地打扇,但白天的劳累和夜间的睡意渐渐袭来,眼皮越来越沉。不知过了多久,她脑袋一歪,靠着椅子上,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睡梦中,她似乎看到了夏晚穿着绫罗绸缎,吃着山珍海味,对着她得意地笑……而她则衣衫褴褛,在田里辛苦劳作……
“嘶——哎哟!”
一阵奇痒将她从并不安稳的睡梦中惊醒。
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挠脸,却摸到一片密密麻麻、肿胀的疙瘩!不仅是脸,脖子、胳膊、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,都遭到了蚊群的疯狂袭击,痒痛钻心。
她猛地跳起来,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,手臂上早已惨不忍睹。一阵夜风吹过,带来一丝凉意,却更激得那些红包痒得难以忍受。
“天杀的!挨千刀的夏晚!都是你!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!”徐八婆再也忍不住,挥舞着蒲扇,对着空无一人的田野,扯着嗓子破口大骂:“你个杀千刀的黑心肝烂肠子的毒妇!不得好死的玩意儿!你等着!老娘跟你没完!哎哟……痒死我了……”
可惜,她骂得再厉害,声音被夜风一吹,就消散在旷野里,既传不到夏晚的耳朵里,也影响不了夏晚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