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冰凉。沈确沉默地坐在角落里,也一言不发地开始喝酒,一杯接一杯,速度不比顾承聿慢。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周予安的话:她说不喜欢,嫌承聿脏。那自己呢?在她心里,怕也是一样的吧?甚至更不堪。顾承聿余光瞥见沈确那副同样买醉的德行,心里那股火气蹭地又冒了上来。他凭什么也摆出这副死样子?被她嫌弃,被她当工具的人是他顾承聿!他沈确在这儿凑什么热闹?“呵。”顾承聿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,目光扫向沈确,“沈少这是演给谁看?”沈确倒酒的动作一顿,抬起眼,带着破罐破摔的嘲弄:“怎么?顾少喝得,我喝不得?这酒吧是你顾家开的?”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。秦瑜一看这架势,赶紧打圆场:“哎哎哎,怎么还自己人杠上了?都是那个苏浅浅搞出来的事!”“承聿,听我的,明天就换个姑娘养着。”“虽然我暂时找不到比她更漂亮的,但是绝对差不了多少。”周予安晃着酒杯,适时开口:“秦瑜,别添乱,承聿现在需要的不是换人。”他看向顾承聿:“他是需要想明白,是愿意将就现在这个虚情假意的苏浅浅,还是干脆放手一了百了。”这话像一把盐,撒在顾承聿血淋淋的伤口上。他攥紧酒杯,指节泛白,手背的伤口又渗出血丝。“周予安,你他妈少在这说风凉话。”顾承聿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眼睛死死盯着对面悠闲晃着酒杯的男人。“要不是你疑神疑鬼,非要开这个头……就算让她骗我一辈子,我也认了。”“总好过现在这样……”他说到最后,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哽咽。他猛地别开脸,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狼狈,但微微发红的眼眶,却泄露了太多情绪。周予安本来被他呛得有些无语,觉得他不识好人心,打算刺他两句。可一抬眼,看到他这副样子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他认识承聿二十多年。从小到大,这位顾太子爷永远是高高在上、睥睨众生的,何曾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?这是第一次。周予安有些唏嘘,默默喝了一口酒。或许,他这次做得是有些过火了?但开弓没有回头箭,承聿已经没办法自欺欺人了。包厢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。只有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。秦瑜缩在一边,大气不敢出,也明白过来几分,这苏浅浅居然把承聿整哭了,真是了不得。他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只觉得这酒喝得比他家老爷子训话还难受。不知过了多久,顾承聿忽然发出一声低笑,带着偏执。“嫌弃我又怎么样?”他自言自语。“她苏浅浅,既然招惹了我,就别想轻易脱身。”他仰头,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,随即重重地将酒杯扔在桌面上。“就算是补药,她也得给我一辈子吃下去。”他的目光扫过周予安,扫过秦瑜,最后落在沈确身上。“这件事,到此为止。”话音落下,包厢里无人应声。周予安了然一笑。秦瑜暗自松了口气。沈确垂下眼帘,看不清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