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的好友紧紧搂在怀里,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身上,轻轻拍着她的背,低声安慰道:“好了好了,不哭了,他知道了,他原谅你了……”
她又转头对看向这边的其他粉丝解释道:“我朋友第一次来蹲SD,情绪有点激动,不好意思。”
林晓被她半扶半抱着离开了人群聚集的地方,走向停车场。她的哭声渐渐变成压抑的抽噎,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。等回到车上,她深呼吸、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,翻开那本一直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场刊。
“没关系”
“祝前程似锦,平安喜乐”
“任映真”
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。
……
距离《陈雪》试镜已经过去了一个月,没有消息。
刘问樵甚至打听不到风声,他以为任映真是单纯地被筛下来了。毕竟任映真没有那么符合林染的角色形象。
演员和角色之间有一个致命的磨合点,就是贴脸。在神似之前,如果不够形似,那观众很难相信演员就是角色本人,要磨合的功夫要多花出不知几倍。
而任映真是所有林染候选人里最不贴脸的那一个。
但试镜失败其实在业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通常剧组出于礼貌和流程都会给个明确的答复,比方说“感谢参与”。《陈雪》直接人间蒸发,就变成了不祥的信号。
陈默打来了电话。
“小任,”他一开口就省略所有寒暄,直奔主题,“《陈雪》那边结果出来了。”
“……林染定了别人,但也不是老周的意思。”
“方便透露是谁吗?”任映真问。
“一个刚签进澜真映画的新人……电影是要有投资的。”陈默说:“老周尽力了,但、澜真映画给《陈雪》的资方牵了一条他们梦寐以求的线,条件就是‘林染’,老周也是独木难支。”
“……”任映真一时没说话。
他在想是不是真的杀人太多造孽太多,才让他的戏搭子都越来越伪人。比方说陆枕澜,他的脑回路离人类好像已经有点远了,但是离任今也却越来越近。
“我打这个电话来是想提醒你。”陈默继续说,语气严肃起来:“澜真映画如果坚持狙击你的角色,以陆枕澜的能量,他至少可以拦你十几个。林染只是一个开始。”
“小任,”陈默的声音温和下来,“不论别的、《藏春庭》这永远有你的位置。”
“谢谢陈导。”他应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嗯,那就这样。”陈默说完,挂掉电话。
电话一挂,坐在他旁边的刘问樵就开始发电报,并且谨慎地避开了陆枕澜的所有母系亲属:“疯子啊!神经病啊!我○他爹的陆枕澜啊!”
“他至于吗?啊?!他至于吗!他连这种资源都他七、爷爷地塞进去了就为了把你换掉?心理变态、控制狂,神经病晚期!”
不论人品,陆枕澜手段是高明的。在任映真急需新作品的时刻狙击他最有希望拿下的项目。而且,陆枕澜非常了解“任映真”。
如果是“任映真”本人的话,说不定真的会感觉受到了侮辱和打击。因为这意味着“任映真”即使再会演戏,在陆枕澜能拿得出来的资本面前也是随时可以被替换和牺牲的棋子,在绝对的利益交换之前,“他”的天赋和努力都一文不值。
陆枕澜甚至不屑于用光禾来压“他”,就足以让“任映真”寸步难行了。
不过很可惜,在这里的人是任映真。
对他而言最坏的预案不过是回家当盆兰花、跟任兰章女士说,妈妈、我都快开花了,我哥剪我花骨朵,你管管他吧?
他知道任兰章是不会不管自己的便宜儿子的。
刘问樵的电话在他疯狂输出的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他烦躁地划开接听,声音一秒进入营业状态:“喂、您好?”
“您好,是刘问樵先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