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两个片段,片段一是沈曜和林染雨夜初遇;片段二是前者已经被后者收留,一个晃神为对方点烟。
无实物表演。
周寒山盯着这个年轻演员,很不“林染”的一张脸,年轻、清俊,线条干净,且有未曾褪尽的少年气。陈默的推荐自然有分量,林染和李因一样都是吃演员内功的角色,所以他决定赌一把。
于是又见年轻人一抬眼,整个人的气场瞬间沉静下来。他仿佛也置身于老城区那家叫“今夜”的酒吧里,空气中弥漫着并不存在的烟味、酒气和一丝潮湿的味道。
“林染”正在擦拭一个并不存在的高脚杯,目光低垂,平静无波。忽而,他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,眼睫颤了颤,没有立刻抬头——但他已经感觉到有某个不寻常的存在闯入了自己的领域。
他方才抬起眼。
评委席好像变成了“今夜”酒吧大门口,而这里站着一个浑身湿透、眼神警惕又带着野性光芒的叛逆少年。他大步走向吧台,停在林染面前,用一种带着挑衅和不安的语气要求点一杯最烈的酒。
林染调酒的动作很专业,职业性地熟练,应该是下过功夫的。他推过一杯“酒”。
沈曜抓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,然后被烈酒呛得剧烈咳嗽,涕泪横流,模样十分狼狈。
林染观察他、或许更像在欣赏。冷漠,不易察觉的怜悯,对其狼狈模样的玩味。
演话剧太可惜了。周寒山心中暗叹。这是一双会讲故事的眼睛,而话剧是太难叫观众看得见眼神的。
这双眼睛天生就该属于大银幕的特写镜头!
林染收回目光,伸手摸向吧台内侧,又端出个新的玻璃杯,倒了一杯饮料推向面前的沈曜。动作流畅精准,目光始终没从对方脸上移开过。他在“今夜”工作了许多年,对吧台的布局了如指掌。
它被推到沈曜面前,取代了那杯不存在的烈酒。
周寒山好像见到了饮料杯在吧台桌面上滑行的轨迹。
片段一结束了。
“片段二。”周寒山盯着他看了十几秒,深吸一口气,指了指角落的椅子:“你坐过来,试试看。”
任映真颔首,拖过一把椅子,调整了下角度才施施然在那张桌子的这半边落座。
周寒山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打开一半的烟盒递给他:“用这个。”
任映真用左手接过烟盒。
林染并拢右手的食指和中指,敲了敲烟盒上方,很老派的取烟方法,有种漫不经心的优雅。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从开口处弹出小半截,露出淡金色的滤嘴。
他拈着那支烟夹住,滤嘴含在唇间,咬着烟抬起眼睛。
嚓。
火苗瞬间燃起。
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掏出打火机的制片人僵住了。
林染倒是毫不意外,他理所当然地眯着眼凑近了那开始颤抖跳跃和想要熄灭的火光,借着这火点燃了烟。
他吸了一口烟,喉结微动,借着后仰、靠在椅背上,氤氲烟雾从唇齿间逸散、氤氲,升腾。烟雾缭绕中,那精致眉眼在朦胧烟雾后若隐若现,那双眼睛像无形的漩涡——要把对方更深地卷入自己的世界。
烟雾渐渐散去,慵懒、迷离的林染也随之消散。
任映真前倾身体,把只吸了一口的烟按灭在周寒山手边的烟灰缸里。
他站起身来,拉开椅子,鞠了一躬,眼神清明:“谢谢导演、各位老师。我是任映真,我的试镜片段结束了。”
“你刚刚为什么往后仰?”周寒山问。
“林染可以把烟直接喷到沈曜脸上。”任映真说:“但作为一个来试镜的演员,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把真的把烟喷到导演脸上为妙。”
一旁的编剧没忍住笑出了声。制片人刚刚因为自己举动而始终紧绷着的脸部肌肉也放松下来,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。
制片人说:“你的眼神戏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