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被猪追着跑,我不是来看养老的,望周知】
远处一群归巢的麻雀正叽叽喳喳地掠过收割后空旷的麦田。
任映真深吸一口气,他闭上眼,尝试着去感知、集中精神,在黑暗中摸索一个极其精密的开关。
就在他以为这只是徒劳的臆想时,一种细微的松动感短暂地在意识深处掠过。
他伸出手,将意念集中,小心翼翼地试着引导那缕微弱到极致的气息,拂向目标。
紧接着,在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。
一只麻雀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,竟调转方向离群,直直朝他飞来,接着,轻盈且带着点试探性地,落在他悬在半空中的食指指尖。
小小的,轻微颤抖着的爪趾扣在他的指腹上。羽毛蓬松的胸脯微微起伏,黑豆似的眼睛里还有点惊魂未定的茫然。
麻雀似乎也懵了,歪了下脑袋,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在这里。任映真心念一动,它就再度振翅飞走了。
【他真的是公主(唱)】
放走麻雀,他继续练习,尝试将一缕气息更精准地投向目标,且并不限于麻雀。途经的动物都遭了殃,效果不一,反应各异。有的反应轻微,有的则像受惊的兔子弹起来。
反应轻微的那些多是Omea,可被安抚或冲击的是Alpha,Beta完全不为所动。
每一次尝试都是精神消耗,如同用纤细丝线去操控一个沉重的木偶,但他乐此不疲。
不过很快,这种微小的快乐也离他而去,并未持续太久。
任映真想起,当他最开始看到那些丝线的时候,他也曾经以为那是命运的礼物。可后来……算了。
暮色渐浓,徐家小院的轮廓在视线尽头显现。
任映真放慢脚步,停止了练习。他深吸一口气,初秋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,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,稍稍冷却了因持续精神专注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和微微发热的头脑。
秋收后的农闲日,徐桂枝和任映真在院里拣簸箕里晒干的药根。
两人对面坐着个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老太太,她是河湾农场有名的媒婆,绰号叫“快嘴张”,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,最热衷给人牵线搭桥。
前几日话说太多伤了嗓子,今天上门来讨茶喝。她手里捧个粗瓷碗,满口草药茶的味道,嘴里还是闲不下来:“哎、桂枝姐,徐晓思那丫头可招人稀罕哈,模样俊,性子活泛,手脚也麻利,笑起来跟朵向阳花似的。”
“场里多少人家都盯着呢,这不,老赵家托我来了!”
她数了一遍老赵家的好:“他家儿子赵玉树是场部开拖拉机的,小伙子不光力气大,还念过几年书,识文断字。家里就他一个儿子,三间新瓦房,家底厚实,人又本分,可是打着灯笼难找的Alpha!”
徐桂枝眼皮未抬,“嗯”了一声。
张媒婆见她反应平淡,眼珠一转,语气里带上点唏嘘和推心置腹:“桂枝姐,我知道你心思细,你肯定也琢磨过,晓思那丫头,一个Omea女娃子,模样好、性子也不差,咋就跑到咱们这河湾农场来吃苦受累了?”
稍待片刻,她见任映真没有自行离场,徐桂枝也没有要支开他的意思,就知道徐桂枝已经把这小知青当自己人了。
她又想到小任同志素日里也是个嘴严的,说难听点叫半个哑巴,就叹了口气,继续说下来。
张媒婆语带唏嘘:“她爹是留过洋的大学问人,运动以来,成分太高,下放改造了。她娘没熬住,走了。城里没依靠,成分又差,一个Omea姑娘家,难!”
“据说这次是她爹托关系,硬把她给送下来,名义上是下乡,实则是找地方避避风头。咱这地界成分不算事儿,只要她能找个像赵玉树这种识文断字又厚道的Alpha安安稳稳嫁了,总比在城里继续担惊受怕强!”
说完,她道:“我见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