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出一块粗布帕子,轻轻擦拭袖口沾染的马血。
血已干涸,呈褐黑色。凝视片刻,将帕子折好塞入鞋垫夹层。
远处传来打更声,一下,两下。起身欲行,忽觉背后寒意掠过。
转身望去,驿亭另一侧阴影里,立着一名黑衣人。面覆轻纱,腰佩短匕,双手垂立,不言不动。
未拔刃,亦未逃。
两人相距七步,静默对峙。
黑衣人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中性:“城南惊马一事,可是你所为?”
冷笑:“你是谁派来的?”
“我家主人想见你。”黑衣人递出一枚铜牌,上刻半枚残月,“明日午时,西市药铺‘济仁堂’后院。若不来,今日之事便会传入威国公府耳中。”
铜牌递到半空。
盯着那残月纹路,指尖微动。
黑衣人未收回手,也未再说一字。
缓缓伸手,即将触碰到铜牌时,忽然抬眼直视对方:“你家主人……在茶楼上看了多久?”
黑衣人沉默须臾,答:“从你落轿那一刻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