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要不这样!我这就把皇帝找来,晓之以理教导他一番。好歹,孤是他的亲生母亲,相信他会听孤的劝导,回心转意的。”
裴炎想了一想,终是觉得,废帝不如劝帝。陛下不肯听他这个臣子的,却不会无视自己母亲的教导吧!他点头说道:“这样也好!其实,臣也不想大费周章,只希望陛下能够知错就改,以社稷为重。”
说罢,便带着几位托孤大臣退着身子,走出了上阳殿。
待顾命大臣走后,武姮立即令人将李显请到了寝殿。对其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地给他说明了,不能启用韦玄真和郭亮的道理。
继而又引经据典地说了历史上因外戚势力做大,而导致江山崩溃的案例。可未曾料到,李显非但听不进母亲的教导,反而顶嘴:“韦玄真是朕的岳父,堂堂国丈却在人家屋檐下做个小小的参军!您让孩儿和皇后的脸面,往哪儿搁啊!儿子都二十八岁了,父皇居然还把我当无知幼童般对待,临终之际,还委任顾命大臣来管教我。真是荒唐!”
李显的一席忤逆的话说出口,直气得武姮浑身发颤儿。她用手捶打着锦榻,声色具厉地训斥道:“你太放肆了,怎能这样跟母后说话,亏你也是帝王,难道拎不清是你婆姨的脸面重要,还是江山社稷重要吗?说出如此狂悖之语,就别怪你父皇将你当无知幼童!”
熟料,李显非担不认错,反而无理狡三分道:“就是因为父皇把江山社稷看得太重,才一而再,再而三地更换太子!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,自己的亲生儿子,他说杀就杀,毫无亲情可言!长兄和六兄都是做出了不利于江山社稷之事,被他废了,杀了!剩下我和八弟,三兄四兄整天惶惶不可终日,听到父皇传唤,跟末日来临般!哼,江山社稷,只会让人连亲情都丧失殆尽的东西,要他何用?”
闻此大逆不道的言论,武姮气得脸都绿了。她浑身颤抖,嘴唇打着哆嗦,绝望地噙着泪水,手指着上阳殿的大门,语调犀利地呵斥:“滚!畜生,逆子!你给我从这里滚出去!你阿耶英明一世,怎么,怎么偏偏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!”
“母后,我,我…”
李显见母亲气得面色铁青,盘腿坐在锦榻上捶胸抽泣哽咽,满脸泪水,顿时慌了神儿,不知如何是好。他不好再惹母后生气,只好乖乖地离开了上阳殿。武姮隐痛地收住眼泪,咬了咬牙,低沉着对伺候在侧的上官婉儿说道:“婉儿,这昏君适才说的那些混账话,你也是听到了!不是孤家这个做娘的心狠,非要效法伊尹霍光。而是他,真得是无药可救了。为了大唐江山的稳固,为了先帝披荆斩棘创下的基业,本后只能舍弃私情而存大义,将他从皇位上拽下来了。你去告诉裴炎,令他和程务挺他们准备好。明日一早就带兵去乾元殿等我!”
“太后真的要废掉陛下吗?”上官婉儿问道。
“此等大事,孤岂能玩笑?快去吧,回来拟诏废皇帝为庐陵王,迁至房州居住!”武姮面色阴沉,果断地说道。
”诺,婉儿遵旨。”上官婉儿应声之后,退出了上阳殿。
翌日早朝时分,裴炎和程务挺带着御林军闯入大殿。
登上丹墀正欲议事的李显,咋见这阵仗不禁吓了一跳。但,为了维持帝王的颜面,不好让朝臣们看出自己的畏惧,他登时摆起了皇帝的架子,外强中干地呵斥身旁带刀的兵士道:“反了不成,谁许尔等带着武器进来的?难道,先帝在位时你们也敢如此?还不快滚出去!”
然而,立在他两边的带刀武士,却全然无视他的命令,依旧虎视眈眈地站在奉天殿的御座两边,似是在等待什么。李显无奈,只得将目光转向裴炎。此时的裴炎正面色铁青,两眼冷峻地看着他。
李显心更慌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裴炎你,你要干嘛你好大的胆子啊,朕是皇帝,朕是皇帝!”说着,屁股使劲儿往御榻最里面挪着。
大殿里传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