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不该为后世称道。到头来,却在这些该死的腐儒笔下,成了昏庸,懦弱无能的废物!看看都写了些甚破东西,一派胡言!”
前人功过是非,后人只能翻阅史册方能知晓。
李治都可以想象得出,当比这些腐儒更晚出世的后辈,看到这些宋朝腐儒们写的史书时,会用怎样不堪的言辞羞辱谩骂他。
史官无德,篡改历史便可毁人名誉,误人子弟!
只是他想不通,这些因他重造科举,才有机会改变命运的士大夫,为何要这般痛恨他,为了在史书中毁掉他的名誉,竟如此不择手段。连“葬新城公主以皇后之礼”这种背弃常理的话,他们也编造得出来。
为了探求其中缘由,他弯下腰,从洒落在地上的书堆中,随意捡起另一部“史书”翻阅查看…
真相,有时,还真像是地狱里的修罗。
一旦被揭晓,便犹如被它带入了无间地狱般让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的痛苦。不去探究,也就无法知晓。如此,混混沌沌不知所以,反而是种福分。可惜的是,李治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,却让他无法得到这份混沌的幸福。
当他看到“史书”中,赫然记载着他心爱的女人,他的妻子武姮,在他去世七年后,竟然废掉了他们的两个儿子——李显和李旦,败坏纲常,以女身登上了皇帝的宝座,并改国号为周时…
李治脑袋“嗡”地涨得老大,只觉得,脑仁里有无数只马蜂不停地乱飞,史书中,关于武姮称帝的每一个字,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到石破惊天。他不予置信地拼命地摇着头,嘴里絮絮地念着,不,不是这样的。朕的曦月不是这种女人!这一定又是那些腐儒编造的!”
嘴里念叨着,武姮温婉贤惠的样子,立即浮现在他的脑海里。做了皇后的武姮,更显得端庄大方,举止恬美优雅又不失活泼。尤其能够顾全大局,曦月比起他的母亲长孙皇后,真是有过之无不及。
他的曦月从不干预朝政,对于权力,更毫无兴趣可言。她将所有的心思用在为他搭理后宫,管理妃嫔,教育子女和抑制外戚上。
每每她望着自己时,总是一脸的含情脉脉,眼中倒映出从心里浮出的爱意浓得化不开。那娇滴滴,温婉贤惠的话语,至今犹在耳畔。
九郎,不扫一屋,何以扫天下?九郎既要妾做这大唐的皇后,你的妻子,后宫就是陛下的房屋,妾愿做打扫房屋的人,为九郎时刻扫尽屋子里的灰尘。这样,九郎挥鞭扫天下之时将无后顾之忧!
回忆的闸门被慢慢地合拢,李治长长地叹了口气。他揣度着,难道她过去的贤惠顺从,温柔娇弱都是假的,都是在朕面前演戏?或者说,她变了?变得如此胆大妄为,竟敢夺取大唐的神器,监守自盗…
随着这个思路往下想,李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——这个女人的称帝,就是蓄谋已久的!朕活着,她自然不敢越雷池一步。装得就像自古以来最贤德的皇后一般,让朕觉得她是个好女人。几十年了,她可真不嫌装得累得慌。是啊,都能称帝的女人,何事做不出来,忍耐不得?朕当初想要称帝时,不也忍耐了很多年吗?她忍耐力真是不同凡响!就等着朕死了,没有人再压在她头上了,她便可动手了!
将皇帝软禁起来,给她当谋朝篡位的招牌。美其名曰,废掉昏君是为了江山社稷!呸,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!王莽董卓之辈!屠杀大唐宗室,杀他留给他后代的名将,借用西方佛教,篡位自立!
哼,一定就是这样!
越这么想着,李治心里越是窝火儿,恨意如潮般涌起。
口中的两排牙被他咬的咯咯作响,盯着“史书”的凤眸精光毕露。数十年来,朕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着,宠着,又有哪点儿对不起她,引得她这么痛恨朕?这忘恩负义,恩将仇报的东西,她根本就不爱朕,心里没有朕,她恨不得朕遗臭万年,真是可恶至极!
无意间,他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