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挪到下人养病的地方。
可两三日过去了,人饿得挠心挠肺的,肚子却叽里咕噜的叫唤,根本不见好转,想着喝口米油子暖暖肠胃,可刚喝了一口,肚子便翻江倒海的痛,连隔夜的胆汁都吐了出来。
上吐下泻可不是小事,佟嬷嬷再不愿,也只能去求娘娘的恩典。
好在佟家的旧人在娘娘那里很有些脸面,当即便请了太医前来问诊,太医一摸脉,脸色就变了,说是极有可能为寒热之症,是八旗士兵从南边带回来的新病症,如今看着还好,但过两日就会突发高热,甚至有传给旁人的风险。
这下,佟嬷嬷便只能挪去掖庭了,可那里冬冷夏热,睡得还是大通铺,别说是养病,正常人在那儿都受不住,更何况是一个快五十岁还患有重疾的老嬷嬷。
佟宛宛掉了几滴泪,犹豫半日,亲自求到了坤宁宫,将人送往宫外,清芷与佟嬷嬷同吃同住,患病的风险极大,便也一道送了出去。
佟宛宛还允诺,待二人身子好起来,便去求旨意将人重新接进来。
佟嬷嬷和清芷万分不舍,几乎哭成了泪人,却也没有旁的法子,撑着病体磕了三个头,这才依依不舍的家去了。
景仁宫里少了两个人,顿时空荡不少,佟宛宛叹了又叹,将养好伤的豆蔻给提了回来,作为乾清宫的管事宫女统管全局。
豆蔻磕了头谢了恩,却如同之前一般,将主子身边的活计分给那几个二等宫女,自己则是牢牢把着景仁宫的库房钥匙。
众人本以为之前便十分得脸的半夏白芷二人会成为主子的左膀右臂,但几日下去,二人却默默无闻,反倒是之前不太入主子眼的天冬,一跃成为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大宫女。
她看着温柔和顺,说话做事却极有条理,之前受冷落的时候,脸上不见丝毫怨怼,如今得了势,也从不见张狂,令众人心悦诚服。
倒是半夏私下里冷脸了几日,不过很快便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。
只有白芷在无人处悄悄扯住了天冬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天冬,里头有说不尽的委屈,“姐姐为何要这般对我?”
她与天冬关系最好,说话做事睡觉都是一处,每每出宫门需得二人同行之时,必是天冬相伴。
思来想去,只会是天冬出卖了她。
天冬圆圆的脸上笑意凝滞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道,“不管你信与不信,此事同我无关”。
佟嬷嬷和清芷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着了道,可着了谁的道,却无人可知。
她也曾私下思量过,将坤宁宫的皇后娘娘、启祥宫的敬嫔娘娘全都怀疑了个遍,不成想竟然是身边之人。
俗话说,一根筷子易折,一把筷子难断,不仅是打仗那样的大事需要上下一心,侍奉主子也得劲往一处使,白芷逼得娘娘自断臂膀,如何叫人放心去用她。
天冬叹了口气,“娘娘留着你已经是意外之喜了,以后这样的事,千万别做了”。
“怎会如此?”
白芷摇着头,对于天冬的话一个字也不肯相信,她自小到大都是忍耐惯了的,若不是看出娘娘的心意,她又怎敢对主子的奶嬷嬷动手。
再说了,佟家于她有再造之恩,她又怎会做对娘娘不利之事。
“娘娘自打病好了,便对这男女之情死了心,可佟嬷嬷却一个劲儿地叫娘娘去争宠,我不过按照娘娘的心意行事,又有何错?”
定是天冬心怀嫉妒,先是告密,而后又在娘娘面前诋毁于她,娘娘这才厌弃了她。
天冬看出她的眼神,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嘲讽,“冥顽不灵”。
她拂开白芷扯住她衣袖的手,上前一步逼问道,“佟嬷嬷是非对错暂且不论,清芷姐姐呢,她虽严厉,却素来对你照顾有加,从一堆粗使宫女中升了你为二等,如今还在养病,更不曾违背主子心意,为何也被撵了出去?”
“她老子娘都是佟家的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