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的不过是个里正的位置。
像贾凡那样,只是村里猎户。
在村里有点声望,出了村没人认识,都能当里正。
那他现在的名声,早够了啊,唯一的问题是要把陈丰田搞掉。
王向东在一旁却已急了:“江公子,天下举孝廉、举义勇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“为了出人头地,无所不用其极,哪有人会觉得差不多!”
他刚找到这么个摇钱树,怎么可能同意少演。
什么叫名声够了?
卧冰求鲤、埋儿奉母那种事层出不穷,举孝廉的察官都没说够了,这算什么够了?
锦鸳也怪异地看着江尘,眼神不解。
见两人这反应,江尘也只能放弃这想法了。
戏已经排上了,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看呢。
要是突然减场,甚至不演,说不定那些人能把聚乐楼砸了。
他现在也有些说不清,沈朗是大材小用了,还是有意把事情搞这么大。
总觉得这老丈人有些坑.......以后还是少用点他的计谋算了。
锦鸳轻哼两声,表达了不满。
继而开口:“你别以为举义勇多容易,别忘了,你去年还得罪过人呢。”
“得罪过人?”
江尘看着聚乐楼,也想了起来,被他两枚铜钱气晕过去的富家公子。
“得罪他最狠的,应该是你吧?”&bp;江尘有些狐疑地看向锦鸳。
锦鸳表情淡然:“他报复不到我头上,但你准备举义勇。他要是想报复,手段多着呢。”
江尘顺势开口:“怎么说,我也是给聚乐楼办事才得罪人,你们也不能甩手不管吧?”
“实际,我们已经管了。”
“陈泽他爹是永年县巨商,只要他发话,你的皮货、药材在永年县根本没人敢收。”
“但上次我们警告过,他不会在这事上找你麻烦。”
“所以?现在这警告过期了?”
江尘眉头微皱。
说实话,他已经有些后悔掺和这事儿。
当初终究把卦象示警想简单了。
只以为虽是凶卦,只要靠信息取利就能规避风险。
可现在看来,只要得利,难免会扯出一堆麻烦。
只能说,还好代价和付出总是对等的。
一把斩鼍刀、五十两银子,对现在的他来说,也算是一笔巨款。
“当然没有,我们聚乐楼的招牌,没那么容易过期。”
锦鸳话锋一转,“只是,陈泽的二叔是永年县县尉,你举义勇恰好走武路,必须经过县尉这一关&bp;——&bp;只要他稍微卡一卡,你的麻烦就大了。”
读了沈朗给的书后,江尘对周国官制也有了些了解。
一个县通常有两个主官,县尉主武,管缉盗搜捕;县丞主文,管断案行文。
他举义勇的事,最后确实要落到县尉手上。
可若是对方只在这事上卡自己,反倒算是好事啊,他本就没准备当县尉手下的小吏。
江尘心中没多少波澜,再度发问:“除此之外呢?”
王向东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补充:“县尉想对付一个普通百姓,办法多着呢。”
这也是他不敢得罪陈泽的原因。
只是巨商,他背靠聚乐楼还能有几分底气。
可县尉若是要整治谁,那办法可就太多了。
若非上次陈泽气晕了头要砸聚乐楼,他也不会去开罪陈泽。
说完又劝道:“江公子,不如服个软吧。陈公子也并非不明事理,你们见一面,未必不能和解。”
锦鸳却微微摇头,似笑非笑:“江二郎现在可不是普通人了,是为民除害、为兄报仇的县中义勇。”
“只要你名声够大,他对付你,就只能用职权范围内的正常手段。”
“真要是用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