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,生怕一会给他添乱。
“哥,我在这里等。”余音顿住脚步,犹豫了片刻还是红着脸小声交代,“别准备什么婚礼,将来也不能要求对方提供生理需求上的服务,要让他们白纸黑字的写清楚。”
应朝生觉得很好笑,揉了揉她的头,“好,一会合同里多加两条。”
等应朝生进了包厢,余音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,低矮的木质茶桌,配着软软的明黄色垫子,她盘着腿,不舒服的坐着。
刚才引路的小姑娘过来递给她一本很精致的点单本,余音随手掀开,她不懂茶,但名字都起的很漂亮。
“刚才进包厢的是您哥吗?看起来长得不太像。”小姑娘随口问了一句。
是一点也不像,余音的眉目要是能有他半分的轮廓,这辈子足可以靠脸活的一帆风顺。
“就小时候认识,习惯这么叫了。”余音的笑容一点点的被抽走,随手点了一壶白茶,将点单本还给了服务员,“他有个亲生的妹妹,并不是我。”
“怎么认识的?关系这么好。”小姑娘满脸好奇,“我跟我哥整天吵,他一点当哥哥的样子也没有。”
余音没有回答她的话。
小姑娘很快就走了,余音略带紧张的目光一直盯着包厢的门,她是个只图安稳的人,最怕生活发生突兀的变化,她忽然意识到嫁人是个很恐怖的事情,她怕应朝生以后不管她了。
她第一次见到应朝生,是十二岁的年纪。
那年她忽然昏厥在路边,医院诊断出骨髓炎。
那时候的她只以为这病跟感冒发炎没什么区别,只是每天扫地的时候,地上红塔山的烟头越来越多。
她打小妹见过母亲,只有一个嫁人的姐姐跟四处打零工养家的父亲,过着勉强温饱的日子,哪里来的钱治病。
出事那天父亲买了两瓶很烈的白酒,翘着脚在塑料凳上喝着,两根黢黑的脚趾从破烂的鞋子里钻出来,用手戳着她的天灵盖骂。
骂她这么个烂命,敢生个富贵人家才能生的起的病。
他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,被晒的黑黑的脸上,满是被生活折磨出的憔悴跟麻木。
那天余音很晚睡下了,一夜无梦,只记得凌晨,父亲推开门站了一会,虽然有细碎的声音,她没睁眼。
直到天亮,嘈杂的声音将她吵醒,她才从人口中得知,父亲昨晚抢劫伤人,被抓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