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线的木偶,软软地瘫了下去。
与此同时。
祁同伟的左脚脚跟,以毫厘之差,擦着右边那人刺来的匕首刀背,重重地跺在了他的手腕上!
“咯嘣!”
腕骨碎裂的声音,在死寂的夜里,清晰得令人牙酸。
持刀那人发出一声压抑到变调的痛呼,匕首脱手,整个人因为剧痛而蜷缩在地上,剧烈地颤抖。
整个过程,不到三秒。
祁同伟站直身体,仿佛只是掸了掸身上的灰尘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划破了一道口子的裤腿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他走到那个还清醒的断腕男人面前,蹲下身。
他没有问“谁派你来的”这种废话。
他只是伸出手,从对方的口袋里,摸出了一包皱巴巴的“红塔山”香烟,然后,又摸出了一个打火机。
他给自己点上一根烟,吸了一口,然后将烟雾,缓缓地吐在男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。
“黄建新让你们来,只教了你们怎么动手,”祁同伟的声音很轻,像情人的呢喃。
“没教你们,任务失败了,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家人吗?”
男人浑身一僵!
他猛地抬起头,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!
对方……怎么会知道黄副局长的名字?!
“我这个人,不喜欢麻烦。”
祁同伟弹了弹烟灰,烟灰精准地落在男人的眼皮上,烫得他猛地一哆嗦。
“所以,我只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“我问,你答。说错一个字,”祁同-伟伸出两根手指,在男人眼前比划了一下。
“我保证,你那个在金山小学上三年级的儿子,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爸爸了。”
男人的心理防线,在“金山小学三年级”这几个字出口的瞬间,彻底崩塌!
他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微笑的年轻人,感觉自己像是在凝视深渊。
对方什么都知道!
……
五分钟后。
祁同伟站起身,将那根只抽了一半的烟,扔在地上,用脚尖碾灭。
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冰冷而平静的脸。
他没有打给家人,也没有联系任何关系。
他拨通了三个数字——110。
电话接通。
他的声音,瞬间切换成了一个受到极度惊吓、但又强装镇定的大学生。
“喂?是……是110吗?”他的呼吸急促,带着刻意压制的颤音。
“我叫祁同伟,汉东大学政法系的学生。”
“我……我刚才在学校东门外的林荫道上,被两个人……抢劫!”
电话那头的接线员立刻专业地询问:“你有没有受伤?人还在吗?”
“我没事……他们有刀……”祁同伟的声音里透出后怕,但逻辑却异常清晰。
“我……我好像是正当防卫……过当了。他们两个都躺在地上了,一个昏过去了,另一个……手腕好像断了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平复情绪,然后用一种极度诚恳、甚至带着点书呆子气的口吻补充道。
“警察同志,你们快来吧!我……我没有逃逸!我就在现场等你们!我相信法律,也相信人民警察!”
挂断电话。
祁同伟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消失。
他抬头,看了一眼布满星辰的夜空,嘴角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。
梁书记。
你精心准备的舞台,我已经帮你搭好了。
现在,轮到我这个主角,登场表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