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旁的鞭子,朝伏在地上的束乙狠狠地抽打起来。
束乙似乎忍受不住疼痛,终于启唇,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。
“哦?你终于说话了?”
林墨耐着脾气凑上前去,只见束乙艰难张口,那音调粗涩嘶哑,当真是难听。
束乙从小可以说长在暗罗堂,那里地处偏僻,他没接触过什么人,他也不会说中原的调子,只得一字一句艰难地说着:“公,公子恕罪,那契约我从不曾见过,暂时不知如何解开。但,只请公子知悉,如果能见到符纸的样子,我或有把握一试。”
林墨听完面色一喜,冲着束乙低语,“我会寻机会去我哥哥那儿探听下落。”
“至于你——”林墨抓起他的领口,威胁道:“你最好别骗我!”
“下奴不敢,没有了妖力,生死之权都在公子手中,怎敢骗您。”束乙清水似的眼眸似在证明他的话没有作假。
见这妖侍语气卑微,还吓得不轻,林墨十分满意,摆手放他出去。
“慢着,本公子听你声音实在刺耳,语调也甚为古怪,就命你去府外的屋瓦下接水吧,需得站满三天三夜,再将每次接满的雨水全喝下去,然后来向我交差!”
“是。” 束乙伏了伏身子,领了命令踉跄着走出去了。
束乙顺着台阶从地下暗室走上来,听得雨声越来越大,只消站在雨里一会,便淋得浑身湿透。
林墨的故意刁难没让束乙真正难堪,相反,水对他的妖身有益,这样的环境有助于他身体的恢复。
至于刚才在暗牢里对林墨低声下气,束乙也没觉得受到折辱,毕竟从暗罗堂走出来,他早已被磨平了棱角,更没什么羞耻心。名声和气节救不了他的命,能屈能伸却可以让他活下来。
束乙抱着一破旧瓦罐朝府外走去,府里的下人们见他满身鞭痕,衣不蔽体的,手腕处流着红红的液体,还像傻了一般地在雨里慢行,只当他是被林小公子打傻了。
下人们都觉得他晦气,如果被瞧见了和他有接触,免不了触怒林公子,导致自己也挨一顿罚。此刻,在看到束乙挨罚后被放了出来,下人们只想有多远躲多远。
小厮二乙正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,便看到了束乙失魂落魄地淋雨的模样,他在一旁呆住,正有些不是滋味,耳边便传来了林公子的声音。
“这不是早上划船的那个谁吗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听着林公子探究的语气,二乙吓得连忙跪下:“小的名唤二乙,还请公子吩咐。”
二乙忍不住腹诽,二公子还是记住他了,被二公子盯上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他在心里为自己点上了一炷香。
“二乙,好名字。本公子觉得今早吟诵的诗甚妙,大哥文采甚佳,不如去大哥处讨教一番。你,且为本公子撑伞,随我一同前往。”
“小的领命!” 二乙默默捏了把汗,连忙随二公子去了。
林府外的小巷子里,束乙站立雨中,举着瓦罐开始接从屋檐滴下的雨水。他的手腕被划破了,伤口深可见骨,一个不稳,瓦罐差点从他手中滑落。
他一边举着瓦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。
上次执行任务时,眼看就要得手,却被隐藏了气息的仙门中人偷袭成功,导致他受了重伤,任务失败,还被封了妖力导致无法与暗罗堂的人联系。
他被锁在暗室里昏天黑地的,他也记不清多久了,约莫着有两三年了吧。
他在暗罗堂执行的任务都是和妖族事务有关,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仙人。那人为什么插手自己的行动,还封了他妖力却不杀他,究竟意欲何为?
束乙想不通,眼前只等自己寻机会解了契约,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