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一尘不染。等肖何夫妇提着行李到家门口时,飞云正站在院门口迎他们,手里还端着碗温热的糖水:“爹,娘,路上累了吧,先喝点水。”&bp;欧阳兰接过碗,看着院子里晒着的玉米,眼眶又红了,肖何却只是点了点头,没多说话&bp;——&bp;他知道自己是来投奔儿子的,腰杆挺不直。
接下来的日子,飞云过得像个陀螺。肖兴每天早上七点要去学校上课,两个孩子吃完早饭也要去镇上上学,家里的活儿就全落在她身上。她天不亮就扛着锄头去地里,玉米该锄草了,豆子该施肥了,一亩三分地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。中午赶回家做饭,怕公婆饿肚子,她总把饭做得早,四菜一汤摆上桌,自己却顾不上吃,扒两口饭就又往地里跑,直到太阳落山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,脚上的布鞋都沾满了泥。
肖何夫妇倒也清闲,每天早上起来逛逛集市,下午就在屋里看电视。欧阳兰偶尔会帮着扫扫院子,肖何却总坐在门槛上抽烟,要么就跟邻居家的老头聊天,日子过得也算自在。飞云看在眼里,没说什么&bp;——&bp;反正就住二十天,忍忍就过去了。
可没过几天,意外就发生了。那天上午,飞云在地里锄完最后一垄玉米,腰都快直不起来了,她拖着锄头往家走,远远就听见自家西头屋里传来热闹的声音,还有哗啦啦的洗牌声。她心里咯噔一下,加快脚步往家跑,刚进院门,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,西头屋的窗户开着,烟雾从里面飘出来,把窗台上的牵牛花熏得打了蔫。
飞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,她推开西头屋的门,只见屋里摆着张方桌,肖何正跟三个老头老太太围在桌前打麻将,桌上放着几毛钱的零钱,欧阳兰站在旁边,手里还拿着把瓜子,看得津津有味。更让她生气的是,桌旁的煤炉上坐着口锅,锅里的水早就开了,热气腾腾地往上冒,锅盖被顶得咚咚响,再烧一会儿,锅都要烧干了。
屋里的人见飞云进来,都停了手,麻将牌掉在桌上的声音格外刺耳。飞云阴沉着脸,一句话都没说,走到墙角的米缸前,掀开缸盖,用葫芦瓢挖了两碗米,然后&bp;“砰”&bp;的一声,狠狠地把缸盖扣在瓦缸上,声音大得震得窗棂都颤了颤。她提着米走到煤炉旁,把开水倒掉,添了新水,才开始往锅里下米,动作又快又重,像是在发泄心里的火气。
那几个老头老太太见状,连忙起身收拾麻将牌,嘴里说着&bp;“不玩了,该回家做饭了”,然后静悄悄地溜出了门。欧阳兰想跟飞云说句话,张了张嘴,却被肖何拉了一把,最终还是没敢出声。
晚上肖兴放学回家,刚进院门就看见飞云坐在台阶上,手里拿着根没点燃的柴火,眼神愣愣的。他走过去,轻声问:“怎么了?谁惹你生气了?”&bp;飞云转过头,眼圈一下子就红了,她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跟肖兴说了,声音里带着委屈:“咱爹妈在这儿住也不是不行,可总不能在屋里打麻将吧?烟雾缭绕的,对孩子们影响多坏!当年我在南方生肖楠,整夜整夜听他们打麻将,有时候刚睡着就被洗牌声吵醒,身子到现在都没养好,我真的受够了!”
肖兴心里一紧,他知道飞云受了委屈,可那是自己的父母,他只能蹲下来,拍了拍飞云的肩膀:“对不起,让你受委屈了。我明天跟我爹说说,他们不会再打麻将了。再说他们也呆不了多长时间,就剩几天了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&bp;飞云没说话,只是把脸埋在膝盖里,肩膀微微颤抖着。
肖兴走进西头屋时,肖何正坐在床边抽烟,欧阳兰在一旁缝补衣服。肖兴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了:“爹,以后别在屋里打麻将了,飞云白天在地里干活挺累的,孩子们回来还要写作业,影响不好。”&bp;肖何的烟卷顿了顿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知道了,以后不打了。”&bp;语气里带着点无奈,还有点难堪。
接下来的几天,肖何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