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砚牵着她的手，带她走下圆台，视线黏在她身上挪不开，又重复了一遍：“宝贝真漂亮。”
苏妤心里记着方才那女人的嘱咐，得想法子拖延时间。
她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，婚纱确实华丽得晃眼，便顺着话头开口：“这个……很贵吧？”
“老子我什么买不起。”
司砚嗤笑一声，语气里满是不屑，眼里却藏着几分得意
这件婚纱不过三亿罢了，上面镶了九百九十九颗南洋白珠，裙摆缝的碎钻更是数不清，配他的宝贝勉勉强强可以吧
他说过要给宝贝最盛大的婚礼！
“司砚，我不喜欢这个……”
苏妤被身上的婚纱压得肩膀发沉，连呼吸都觉得费劲，额角都沁出了点薄汗。
“为什么？”司砚愣了下，随即挑眉，语气带点玩笑似的，“宝贝是嫌弃这三亿的婚纱太便宜了？”
其实他自己也觉得，好像是低调了点。
“不是！”苏妤急忙摇头，伸手揪住他的袖子，声音带着点急意，“是这件太重了，我穿着不舒服。”
“能不能换一件别的？”
“好，听宝贝的。”司砚没半分犹豫，直接转向一旁候着的服务员，扬声吩咐：
“换一件更贵的来！要轻便些的，但料子和款式都不能差。”
没一会儿，几个服务生就小心翼翼抱来一件粉色婚纱。
拖尾确实比上一件短了不少，可上面缀的珍珠颗颗都比先前的大上一圈，在灯光下亮得晃眼，一看就更矜贵。
苏妤换上后，司砚又取了顶镶嵌着蓝宝石的王冠给她戴上，指尖还轻轻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。
男人低下头亲了亲她的侧脸，声音柔得很：“这件怎么样？”
镜子前的苏妤望着那抹柔和的粉色，心里说不心动是假的——料子轻软，款式也雅致。
可她记着正事，还是硬着心肠开口：“不喜欢。”
服务生一趟趟搬来新的婚纱，苏妤试了一件又一件，从象牙白到香槟色，裙摆从繁复到简约，到后来连她自己都试得烦了，眉头皱得紧紧的。
司砚却半点不见不耐烦，她换一件，他就跟着换一顶搭配的王冠，要么是珍珠的，要么是碎钻的，还总凑到她耳边问“这件衬不衬你”
“喜欢这个颜色吗”。
等服务生又搬来一件银灰色婚纱时，苏妤连碰都没碰就直接摆手：“不喜欢。”
见服务生还想劝，她干脆找起了理由：“裙子太长了，走路都不方便。”
下一件缀满星光碎钻的刚摆出来，她又蹙着眉摇头：“太闪了，晃眼睛，而且看着就重。”
反正不管哪件，她总能挑出不喜欢的由头来。
苏妤在心里疯狂给她们道歉不是溜她们
服务生一想到她们今天的工资心里美滋滋，压根就不在意苏妤的挑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