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鞅这句话,抽的所有世族大臣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,包括卫鞅。
卫鞅脸色一僵,顿时急了
“卫鞅!你这魏国的丧家犬,靠着一张伶牙俐齿惑乱君心,污蔑我等忠良?”
他冲着卫鞅唾沫星子飞溅
“祖宗余荫?我家先祖追随穆公东征西讨,为大秦开疆拓土的时候,你这狂徒在哪?”
他猛地一甩袍袖,伸手指向卫鞅,咆哮道
“军功?说得真他娘好听啊!照你这狗屁不通的歪理邪说,岂不是让那些只知道砍人头的泥腿子,那些不知礼义廉耻的贱胚,只要战场上拎回几个脑袋,就能堂而皇之地登上这朝堂,爬到我们世世代代公卿的头上拉屎撒尿?”
杜挚的咆哮声,刻意引导着众人情绪
“诸位大人你们听听,你们想想!”
“这变法真要是成了,这朝堂上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?以后站在这儿的,全是满身血腥气的屠夫!谁来执掌国政?谁来明辨是非?谁来维系我大秦的礼乐法度?岂不是国将不国,让六国看了笑话?”
“更甚……我大秦百年基业,将毁于一旦啊!”
他猛地转向嬴渠梁,扑通一声跪下,泪声俱下
“君上!此人……这卫鞅!他实际上是魏国来的奸细啊!”
“他分明是魏惠侯安插他来我秦国来祸乱朝纲!他哪是要变法图强?他分明是要挖断我大秦根基,亡我赢氏宗庙啊!君上!”
“君上!此贼居心叵测,其心当诛!!”
杜挚这凡奸细论煽动性极强,所有世族大臣的眼中都燃起了敌视的火焰,那眼神,恨不得将卫鞅大卸八块。
杜挚看着这一幕,眼底闪过一丝得意,成了!只要世族同仇敌忾,君上也得掂量!
卫鞅脸色有些难看了,没想到杜挚的反扑如此激烈。
“呵!”
一声冷笑从大殿右侧响起。
所有人的目光看去,只见赵政双手抱臂,靠在柱子上眼神中满是不屑。
杜挚看到赵政,莫由得一阵心慌。
“杜大夫,”赵政开口了,声音不大,威慑却不输嬴渠梁,“你说功臣之后?说祖上为大秦披肝沥胆,血洒疆场?”
他故意顿了顿,又道“那本将军就请教你一件旧事!”
赵政的声音陡然拔高
“河西血战,武关之战,丹水之战。魏国兵峰直指栎阳,国门将破之际。”
“是谁?置满城老弱妇孺于不顾,恨不能插翅飞回雍城那祖传的窝里躲起来的?”
轰!
这句话如同一个炸雷,狠狠劈在杜挚头顶。
赵政说的这三个战役,哪一次不是杜挚先跑?。
杜挚张了张嘴,想说话但嘴却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捂住。
赵政根本不再看他,冷冷看向杜挚身后的世族官员
“还有你们几个。”
“你们府上那些个英才俊杰,平日里在栎阳城飞鹰走马,抢男霸女,横行无忌的时候。可曾想过他祖宗的披肝沥胆?”
“他们如今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醉生梦死,花天酒地,吸得是谁的血?!是大秦将士的血!是黎民百姓的髓!还是你们这些当爹当祖宗的?”
赵政这一番话,抽的那些被世族官员面皮铁青,恨不得当场原地消失。
关键,赵政他们还真不敢惹。只能被动挨骂。
嬴渠梁满意的点点头,这个时候还得是赵政啊!
他接着示意卫鞅“好了,左庶长,你接着说。”
卫鞅点头,接着道
“其二,开阡陌,废井田。”
“推平旧日井田阡陌封疆的所有土地,按新立之军功爵制重新分配,无论何人,允其尽开荒地。
“垦荒的田地,归属私人,且只需按新法纳税服役即可,产出大部归于耕者,此乃激发民力之本。”
开阡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