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力亲为的话,那还要你做什么?
这种审问,屠嬷嬷做为索家的代表,当然也要在场。
那马贼被吊在山脚下一棵大树上,看他模样,约有三十岁上下。
他的额头乱发间混杂着干涸的血块,右耳缺了半截,但那是陈旧伤。
肋下的那处刀口,才是前几天袭营时受的伤。
此时,易执事的侍卫已经对他用了几遍酷刑,身上凭添了许多处伤口,看着怵目惊心。
马贼艰难地喘着粗气,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:“求……求求你们……给我个痛快吧,我……把命还你们就是。”
他的声音极其虚弱,受伤之后,他并没得到很好的治疗。
如今他又遭受了诸多酷刑,双手十指的指甲都血赤呼啦地外翻着的,身上还插了十余根树枝。
那树枝都是就地取材,从树上折下的,连尖都没削,就带着毛刺硬生生插进了他的身体。
一个用刑的大汉抹了一把溅到他脸上的血迹,回身向易舍禀报道:“易执事,这贼人嘴硬的很,不肯松口儿。”
“无妨,那就继续用刑。”
易舍淡然道:“不怕死的人,很多。可是能承受酷刑的人,很少。”
易舍一撩袍子,在一块大石头上大马金刀地坐下来,看着那马贼:“我倒希望,今天能长长见识。”
那马贼惨然一笑,声音非常嘶哑。
“不是……我不肯招,是招了……也没用。
陇上马贼,既没有……一个固定的……居所,也没有……没有一个固定的首领。
我能招……招些什么?”
陇上的马贼很多,但是他们的群体规模都很小。
这是因为陇上地广人稀,他们是以劫掠为生的,人一多,根本无法维持存在。
所以,陇上马贼团伙都很小,甚至还有很多独行刀客。
在这种地方,占山为王是不现实的,只能流窜作案,而且团伙规模必须要小。
可是也正因陇上地广人稀,人们大多聚群而居,经商至此的商队护卫力量也很强大。
这时,一旦要下手的目标是块硬骨头,马贼们就得临时“组团”了。
组成大团伙的马贼有小团伙也有独行刀客,就是一群临时拼凑的队伍,成分极其复杂。
这个马贼所说的,正是这种情况。
易舍道:“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,你只需要告诉我,是谁派你们来的?”
那马贼虚弱地道:“我们……可是马贼啊,打家劫舍而已,还需要……有人指派吗?”
易舍仰天打个哈哈,慢慢站了起来:“索阀嫁女,于阀迎亲,这其中哪一方是你们区区马贼能招惹的起的?
就算你们这次动手没有提前‘踩盘子’,不清楚我们的底细,可是看到这样一支庞大的护卫队伍时,也该明白了吧?”
易舍慢慢踱到那个马贼面前,用马鞭挑起他的下巴,沉声道:“我再问你一遍,究竟是谁指使你们来的?”
马贼惨笑道:“我……真的无话可说了,杀了我吧。”
“死不可怕,是因为撑到死也就熬到了头儿。”
易舍盯着那马贼的眼睛,冷笑道:“可是用刑的痛苦,没有尽头!”
易舍慢慢退开几步,轻轻一挥手。
一个侍卫提过配了蜂蜜的一只水桶,“哗”地一下倒在了马贼头上。
那马贼本已遍体鳞伤,创口被蜂蜜水一浇,只是片刻功夫,就引得四下草丛里的各种虫蚁向他身上爬去。
很快,那马贼就瞪大眼睛,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他像一条被鱼钩吊在半空的鱼,拼命地扭动着身子,发出了一阵阵不似人声的哀嚎。
终于,就连杨灿这个旁审者都要受不了那凄厉的惨叫声时,两眼翻白、浑身打颤的马贼崩溃了。
“我说,我说,求你给我一个痛快,给我一个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