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防守更加严密。
早春时节,山上背风向阳的一面已经渐显葱绿,不似一路行来所见的荒凉,因为快要进入天水了。
天水位于渭河上游,气候较为湿润,是天陇地区一块难得的膏腴之地,土地肥沃,民勤稼穑,堪称陇右粮仓。
山脚下,大帐已经立了起来,这种大帐不管是拆卸还是安装都需要大量人手,耗费大量时间。
但是对于巨室豪门而言,这些事情不能省。
他们不缺人手,贵族该有的排面不能丢。
大帐里,烛火在铜雀台上摇曳着,索缠枝坐在梳妆台前,柳腰欲折。
沐浴已毕的她披散着一头秀发,秀发已经梳理好了,光可鉴人。
但她还是一下一下地梳着,似乎那秀发依旧凌乱不堪,就像她的心情一样,乱糟糟的。
小青梅本来是负责给自家姑娘梳理头发的。
可今晚不知怎地,姑娘总是嫌她梳理的不好,自己抢过了象牙梳子,青梅只好去铺床。
那被褥依旧是大红色的,上边绣着鸳鸯戏水。
不是他们不想换,是因为索家陪嫁的诸多物品中,压根儿就没有素色的被褥。
青梅一遍遍抚着那床单,抚得一点褶皱都没有。
可是想到今早看到的那条凌乱的扭在一起的床单,她就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毫无意义。
明早起来,这条床单依旧会是凌乱不堪的一条吧?
那种事,究竟是什么滋味儿呢?姑娘为什么总是会发出那么古怪的声音?
那“压箱底儿”就是几张并不连贯的图画,对一个毫无经历的人来说,哪怕看再多遍,也只能似懂非懂,难怪她始终想不明白。
杨灿从夜色中走了过来,在大帐外站住了,因为屠嬷嬷正幽灵似的站在大帐前的阴影里。
“屠嬷嬷。”
杨灿向屠嬷嬷客气地打了声招呼,那模样,带着三分卑微、三分畏怯,还有四分的情切。
这非常符合他此时的身份和该有的心情。
屠嬷嬷没有看破他的伪装,瞧他那副模样儿,不禁满意地牵了牵嘴角儿,伸出一只枯瘦如老枝的手来:“把腰带解下来。”
杨灿的腰间系着一条素白的带子,路上条件简陋,这就相当于给公子带孝了。
屠嬷嬷显然不想他带着这么刺眼的一条东西进去,坏了索缠枝的兴致。
杨灿急忙解下素带,双手交给屠嬷嬷。
屠嬷嬷向四下扫了几眼,又冲杨灿一歪头,同时扬声唤道:“青梅,出来。”
声音传进帐中,索缠枝手中的象牙梳子忽地一顿,坐在床沿儿上的小青梅“嗖”地一下弹了起来。
“姑娘……”青梅下意识地呼唤索缠枝。
索缠枝看着镜中那张渐渐爬满红晕的女人的脸,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哼。
小青梅懂了,举步就往帐口走去。
杨灿正要走进大帐,迎面走来一个香扇坠儿般小巧玲珑的少女。
两人同时向左,又同时向右,彼此躲闪了几次,全都完美地避到了一起。
于是,小青梅双手掐腰,气鼓鼓地瞪向杨灿。
她可没有忘记,姑娘身上有好多淤青都是眼前这个臭男人的手笔,小姑娘有点同仇敌忾了!
杨灿微微一笑,向后退了两步,给她让开了位置。
小青梅这才轻哼一声,傲娇地扬起下巴,“嗒嗒嗒”地走了出去。
她的小屁股很翘,像一颗汁水充足的桃子,虽然还略显青涩,但已预示了它未来的甘美。
杨灿回头看了一眼,屠嬷嬷已经在帐围子边儿上坐下了。
那道干瘦的背影,像极了蹲伏在屋檐上的一只脊兽。
杨灿走进大帐,把帐门儿关了起来。
青梅想要离开,可不知怎地,却又想要留下。
踌躇了片刻,她还是悄悄走过去,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