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了重建高档小区的…可这宅子吧,有点…有点年头了,最近…最近出了点小状况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用那双精明的眼睛观察着沈厌的反应,见对方依旧没什么表情,便继续道:“就是…租客啊,工人啊,进去待着总说不舒服,晚上还老听见怪动静…搞得人心惶惶的,工程也停了。这不是耽误事儿嘛!”&bp;他叹了口气,显得很苦恼,“请了几波大师去看,钱花了不少,又是贴符又是洒狗血的,结果屁用没有!有个神神叨叨的老道,进去没十分钟就屁滚尿流地跑出来,说什么‘怨气冲天,大凶之地’,劝我赶紧把宅子烧了!您说这…这都什么年代了?我张全福是正经生意人,要讲科学!可架不住工人们害怕啊…”
沈厌静静听着,手指在摇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。怨气冲天?能让神棍都吓破胆的宅子,恐怕不是“小状况”那么简单。张全福这避重就轻的说辞,透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。
“所以呢?”沈厌打断了他的诉苦。
“所以这不就求到沈老板您这儿来了嘛!”张全福一拍大腿,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诚恳,“这条老街上谁不知道您沈老板的本事?那是真正的高人!百无禁忌!我这宅子,还得请您亲自出马,给‘看看’,‘清理清理’!只要您能把这宅子‘弄干净’,让我能顺利开工…”&bp;他顿了顿,脸上的肥肉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,将手里那个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往前一递,厚厚的一沓,看轮廓就知道分量不轻。
“这是定金!五万块!只要宅子‘干净’了,再付您这个数!”&bp;他伸出两根胖胖的手指,用力晃了晃。
五万定金?事成再翻倍?这价码,远超处理普通“闹鬼”宅子的行情几十倍。张全福的“诚意”,浓得几乎要溢出来,也沉得让人心惊。
沈厌的目光掠过那厚实的信封,没接。他靠在摇椅上,微微歪着头,那双黑沉的眼睛似乎穿透了张全福精心堆砌的笑容,直刺他心底深处的不安。
“宅子…以前死过人?”沈厌的声音很轻,却像冰锥。
张全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,像一张骤然冻僵的面具。他眼底那丝强压的焦虑猛地放大,拿着信封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他干咳两声,试图掩饰失态:“这…这老宅子嘛,几十年上百年了,哪个老宅子没点…没点生老病死?都是些陈年旧事了…”
“死的什么人?”沈厌追问,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,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锐利。
“就…就是以前的住户呗!一个…一个姓王的老头,孤寡老人,听说…听说是在屋里头…病死的!对,病死的!年纪大了嘛…”张全福语速加快,眼神有些飘忽,不敢与沈厌对视。他袖口内侧那点细微的香灰痕迹,在通幽眼的视界下,似乎变得刺眼起来。
沈厌没再追问。他收回目光,落在自己裹着粗布、隐隐作痛的右手上。那秽毒如同阴冷的蛇,在皮肉下缓慢地钻行。他需要钱,也需要一些特殊的“东西”来压制这伤。张全福这单活儿,透着邪性,但也透着机会。那个灰袍人、吊魂蛛、还有这枚沾血的阴财铜钱…线索似乎开始有了某种模糊的指向。
“地址。”沈厌终于开口,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。
张全福愣了一下,随即大喜过望,脸上的肥肉重新堆起笑容,忙不迭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,双手递上:“地址就在背面!沈老板您看什么时候方便?我派车来接您!”
“不用。”沈厌接过名片,看也没看就揣进口袋,和那枚冰冷的铜钱放在了一起,“下午我自己过去。”
“好!好!太好了!”张全福连连点头,如释重负地将那个装着五万定金的信封放在旁边的条案上,仿佛放下了一块烫手的烙铁,“那…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!下午见!下午见!”&bp;他一边说着,一边忙不迭地退出了往生斋,脚步甚至有些仓促,仿佛逃离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