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傅宴臣的话,陆衍之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大笑。
眼中翻涌着毁灭的疯狂,“既然我得不到……那就谁也别想得到,一起毁掉好了!”
他说着,手腕猛地一抖——
一道寒光自袖口闪出,正是一片轻薄锋利的手术刀片。
他如同失控的野兽般扑向乔熙,嘶吼道“别动!再动我立刻划花她的脸!”
乔熙惊叫一声,下意识后退,却撞入一个坚实的胸膛。
是傅宴臣。
他几乎在她声音响起的同一刻,就已转身,将她严严实实护在自己身后。
“嘶啦!”
刀尖擦过傅宴臣格挡而来的手臂,锐利的刀刃瞬间划破布料。
一道鲜红的血痕立刻渗了出来,在白衬衫上洇开刺目的红。
“宴臣!”
乔熙看到他手臂上的血,失声惊呼,脸色煞白。
傅宴臣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,仿佛那伤口不是划在自己身上。
他眼神冷冽,反手扣死对方持刀的手腕,狠力一拧。
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在包厢内响起。
“啊!我的手,我的手!”
陆衍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,剧痛让他瞬间脱力。
手术刀片也跟着掉落在地。
傅宴臣毫不留情,顺势抬腿,狠狠一脚踹在他膝窝。
陆衍之惨叫一声,不受控制地重重跪倒在地,抱着骨折弯曲的手腕,痛得浑身蜷缩,哀嚎不止。
傅宴臣抬脚,皮鞋毫不留情地碾住陆衍之那只此刻正不断颤抖的手。
声音低沉冷厉,“说。”
“这只手……碰过她多少次?嗯?”
乔熙从惊骇中回过神,紧紧抓住傅宴臣另一侧的衣角。
声音发颤“宴臣……”
“别怕。”
傅宴臣将她更紧地护在身后,目光却始终居高临下地锁死在痛苦扭曲的陆衍之身上。
“现在知道疼了?动她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后果?”
这时,包厢门被人从外撞开,多名警察持枪冲入,迅速将地上哀嚎的陆衍之制住。
傅宴臣这才优雅地松了松领带,整理了下染血的袖口,对为首的警长微微颔首,语气平静无波。
“持械伤人,蓄意谋杀,证据确凿。有劳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,抬手轻轻捂住了乔熙的眼睛,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,挡住了身后混乱狼狈的场面。
声音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,“别看,脏。”
身后传来陆衍之被拖走时歇斯底里的诅咒“傅宴臣!”
“你不得好死!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傅宴臣头也未回,只是微微低头,手捂住乔熙的眼,在她耳边轻声哄道“闭上眼睛。”
乔熙依言闭上眼,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。
身后的咒骂与挣扎声消失,只剩下警笛声呼啸着渐行渐远。
傅宴臣这才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。
他垂眸看着她,语气轻缓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解决了。”
乔熙的目光立刻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,鲜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。
她颤抖着捧起他的手臂,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在衬衫上,泅开更深色的湿痕,“你流血了……”
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
他低声安慰,“看你哭,比这疼多了。”
乔熙眼泪掉得更凶了,又气又心疼地嗔怪“什么小伤!都流这么多血了!”
“必须回医院处理,万一感染了怎么办?现在就去!”
她语气坚持关切。
傅宴臣见她急得眼圈又红了,哪里还敢说个不字,从善如流地点头“好,听傅太太的,去医院。”
医院,急诊处置室。
处理完伤口,乔熙看着傅宴臣手臂上洁白的纱布,心里仍是阵阵后怕和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