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灵道:“两面针映衬吕轼这‘两面人’,最合适不过。”
西门庆捏起一粒种子咬破,苦汁瞬间刺得舌根发麻,道:“好个清官……连魂魄都苦得装模作样!”
突的,他左臂腕关节阳溪穴剧痛,一片龙鳞无声间嵌入,仿佛有虫子在嘎吱嘎吱啃他的骨头。
剧痛之下,西门庆额头冒出一层白毛汗,却依旧难以抵挡这撕心裂肺的痛。
“忍住!”锁灵叫道:“你以为有品级的贪官这么好杀?有品级的官员都是传说中的‘文曲星’、‘武曲星’,每杀死一个品级贪官献祭龙鳞锁,你也必然遭受反噬,天下哪有免费的筵席?”
西门庆强忍剧痛,问道:“这般痛下去,等我周身穴道遍布龙鳞,怎么完成任务?”
锁灵厉声道:“等,必须等,等到有人能帮你。”
西门庆痛的声音都变了音:“这人……这人是谁?”
锁灵喝道:“本姑娘也不知道,这得……看你的机缘了。”
足足半炷香工夫,剧痛感才逐渐散去。
兵士衙役亲眼看见西门庆眉心搅成一团,都以为他是对吕县令的死太过伤心才过于悲痛,但谁也不知道,他是因为阳溪穴嵌入龙鳞而正在忍受剧痛。
龙鳞锁中,两面针种子隐入泥土中,片刻功夫就自土中钻出两片嫩叶,这叶子爷奇特,一面遍布尖刺,一面青翠光滑。
两片嫩叶迎风簌簌抖动,似乎在声声讨饶。
锁灵厉声笑道:“饶了你?你想得美。你让治下百姓受了多少苦,那你就吃多少苦吧,哈哈!”
一阵寒风吹过,西门庆不由打了一个寒战。
在他身前,兵丁衙役死伤大片,野火在芦苇荡中卷着火舌肆虐,黑烟直冲云霄……前后不过一炷香的血战,断头台前却一片狼藉,死伤无数。
吕轼县令死了,衙役四处寻找县主簿胡月,毕竟这种非常时刻,阳谷县需要一个话事人。
一番寻找,胡月他正躲在芦苇丛中,裤腿上一片尿渍,他居然被吓尿了裤子。
眼见梁山贼人退去,吕轼被杀,胡月此时成了阳谷县里最大的官儿,这时又抖了起来,指挥这边灭火,那边救人,俨然成了阳谷主心骨……
夜色朦胧,胡月才与众人一同回到县衙,武松身为都头,自然在城墙上彻夜值守。
刚回县衙,胡月就急得在原地直打转,搓着手唉声叹气。
刘唐被劫,县令身死,衙役兵丁伤亡不小……这事如何上报东平府?
尤其吕轼已死,上峰震怒之下,难道要他胡月背起这口黑锅来?
偌大的县衙中堂,胡月急淂像热锅上的蚂蚁,只得召来西门庆商议。
谁让西门庆是新提拔的阳谷县押司呢?上报文书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。
西门庆也果然没让胡月失望,他略一思量,道:“这事只能这样写。就写贼人势大,聚众穿州过县而来,知县老爷身先士卒,率全体上下奋勇抗贼,不幸中暗箭所亡,临死前仍大呼杀贼报国……”
胡月一愣,只听西门庆接着说道:“阳谷县衙役兵丁舍命毙贼数十名,伤贼无算,贼众落荒而逃,经此一役,阳谷深知兵丁不足之隐患,恳请募资组建义军,上报朝廷下安黎民……”
胡月听得嘴都咧到了耳朵根,连声道:“妙!妙极!快,快按西门押司说的行文上报!”。
如此行文,一来可保吕轼名节,二来可保上上下下的官位,三来贼人穿州过县而来,沿途官府难道都是摆设?岂能不背点责任?四来组建义军,上面若是同意总淂拨些银子,岂不又多了一桩雁过拔毛的好事?
至于“毙贼数十名”中尸体哪儿去找?这就容易了,今日法场死人不少,拉到城外乱葬岗烧了就是,谁还去数数烧出几堆黑灰不成?
胡月眉开眼笑,立即据此成文上报东平府。
西门庆道:“主簿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