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,棍梢一抖,便能叫人皮开肉绽却不伤筋骨,手腕抖一抖用上暗力,便能让人外皮瞧着无事,内里却已骨断筋折。
今日千百双眼睛盯着,两个衙役往手心啐了口唾沫,腕子一沉,水火棍挟着风声砸下……
“啪!”
刘唐脊背上的皮肉猛地一颤,血痕顿时绽开。他起初还梗着脖子骂:“打得好,狗官!咱们走着瞧……我家晁哥哥定当砍了你的脑袋当夜壶。”
他嘴巴够硬,可到了四十棍,骂声已成了闷哼。
棍棒如雨,每一记都似烙铁烙进骨髓,疼得他眼前发黑。
“我……我招!”他终于嘶吼出声,喉间一股腥甜涌上:“莫打了……我招!”
“哼哼,算你识相。”吕轼一摆官袖,棍棒骤停。
县主簿胡月早已备好供状,蹲在刘唐身旁,笔尖蘸墨,细声引导:“可是你昨夜潜入王婆家中,劫财害命?”
刘唐喘着粗气点头。
“可是你见金镯起了歹意,欲行不轨?”
“是。”
“嫖资多少?可是二两银子?”
“你看着写就是。”
“一夜几次?摆何姿势?”
……
胡月极善于在细节处引导,只一炷香的工夫就写好详细供状。
他吹了吹供状上未干的墨迹,上前蹲在刘唐身侧,喝道:“如无出入,快快画押按泥。”
刘唐疼得浑身颤抖,颤巍巍画押,又有衙役拉起刘唐的手,在供状上重重按上鲜红的指印。
吕轼看着胡月呈上的供状,满意地点点头。
至此时间、地点、案由、凶器、人证、供状、押印俱在,一场嫖娼杀人劫财纵火大案,已经铁案如山。
这口黑锅,刘唐算是“坚不可摧”地背起来了!
西门庆混在人群中,看着刘唐血肉模糊的脊背和那双充满怨毒、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,一股寒意陡然窜上脊梁骨!
“哼!现在知道怕了?”锁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冰冷,“废柴!麻烦大了,哈哈,晁盖那伙人可不是吃素的!刘唐是梁山泊坐第五把交椅的头领!你把他整得这么惨,还扣上‘嫖娼杀人’的屎盆子……嘿嘿,等着吧!梁山泊的报复,会比景阳冈的虎啸还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