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天空,干净又明亮。
苏墨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,连忙低下头,假装专心致志地吃蟹,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。
风澈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。他忽然想起小时候,苏墨刚被父皇送到他身边当伴读,总是怯生生的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那时他总爱逗他,看他脸红的样子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,他还是没变。
“苏墨,”风澈忽然开口,语气认真了许多,“回到京城,安王肯定会反扑。张诚的案子只是开始,接下来的路,怕是不好走。”
苏墨放下筷子,神色也凝重起来:“臣明白。安王在朝中经营多年,党羽众多,想要扳倒他,并非易事。我们得一步步来,不能操之过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风澈点头,“但我担心,他会对母后下手。暖春宴上,父皇那般珍视母后,安王看在眼里,说不定会把怨气撒在母后身上。”
提到风染霜,苏墨的眉头也皱了起来:“娘娘向来与世无争,安王若敢对她动手,陛下绝不会放过他。只是……防人之心不可无,我们还是得提醒娘娘多加小心。”
“嗯。”风澈应道,“等回到京城,我就去宫里一趟,跟母后说清楚。”
两人又商议了许久,直到夜色渐深,才各自歇息。船舱里很安静,只有江水流淌的声音。风澈躺在床上,却毫无睡意。他想起苏墨微红的耳根,想起他低头吃蟹的样子,心中竟有些莫名的躁动。
他知道,自己对苏墨的感觉,早已超越了君臣和兄弟。只是这份心思,他不敢说,也不能说。苏墨是父皇钦点的太子少傅,是他未来辅佐江山的左膀右臂,他们之间,只能有君臣之谊,不能有其他的牵绊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照亮了床前的地面。风澈叹了口气,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他告诉自己,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安王,稳定江山,其他的事,都可以暂且放下。
而隔壁的船舱里,苏墨也辗转难眠。他想起风澈在船头为他推伞的动作,想起他夹蟹时温柔的眼神,心跳便忍不住加快。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,殿下是未来的帝王,他是臣子,他们之间隔着天堑鸿沟,绝无可能。
可感情这东西,从来由不得人控制。从少年时初见,那个穿着明黄色太子袍的少年,笑着对他说“以后你就跟着我吧”,他的心,就已经遗落在了他身上。这么多年来,他陪在他身边,看着他从懵懂少年长成挺拔的青年,看着他为了江山百姓殚精竭虑,那份心思,早已根深蒂固。
苏墨苦笑一声,翻了个身,看向窗外的月光。罢了,就这样陪着他,辅佐他,看着他成为一代明君,或许就够了。
船行得很快,几日后便抵达了京城码头。刚下船,就见李德全带着宫人等在岸边,脸上堆着笑:“殿下,苏大人,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。陛下和娘娘都等着呢。”
“父皇和母后还好吗?”风澈问道。
“好,都好。”李德全笑道,“就是娘娘这几日总念叨着殿下,说江南湿气重,怕您不习惯。”
风澈心中一暖,跟着李德全往宫里走去。苏墨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挺拔的背影,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明。
皇宫里的牡丹开得正盛,风染霜正坐在庭院里等着。见风澈进来,她连忙起身,上下打量着他:“澈儿,可算回来了。瘦了些,也黑了些,是不是在江南受苦了?”
“母后,儿臣没事。”风澈笑着握住她的手,“江南的百姓都很热情,儿臣没受苦。”
“没受苦就好。”风染霜拍了拍他的手,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苏墨身上,“苏墨也辛苦了,快坐。画屏,把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端上来。”
苏墨躬身谢恩,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风染霜看着他,眼中满是赞许:“这次江南的事,多亏了你。澈儿有你相助,我和陛下都放心。”
“娘娘谬赞了,臣只是尽力而为。”苏墨谦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