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喊“爹娘”,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拿到番子的供词,李东阳又传讯了王敬之。王敬之起初还嘴硬,说自己跟沈家案没关系,直到李东阳把他当年抄没宋瓷的账本扔在他面前,他才面如死灰,承认了当年贪墨沈家财产的事,还供出了几个当年参与构陷沈家的文官。
案情进展得很顺利,可风染霜却总觉得心里不安。这日傍晚,她正在院子里给阿澈缝棉袄,秦伯匆匆从外面回来,脸色凝重:“姑娘,不好了,李默被人绑架了!”
风染霜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:“什么?怎么会这样?”
“刚才李默家的仆人来报,说李默从吏部下班回家,走到半路被几个蒙面人绑走了,只留下这个。”秦伯递过来一块玉佩,是块普通的和田玉,上面刻着个“魏”字。
风染霜拿起玉佩,指尖冰凉——魏字?难道是魏忠贤的余党?
“我去告诉陛下。”风染霜站起身,刚要往外走,就见慕容冷越从外面进来,脸色也很难看,“你都知道了?”
风染霜点头,把玉佩递给她:“魏忠贤的余党干的,他们想阻止李默作证。”
“朕已经让人去查了。”慕容冷越握住她的手,“魏忠贤倒台后,他的几个心腹就躲了起来,想必是这次三司会审惊动了他们。”他顿了顿,“李默不能有事,他是最重要的人证。”
就在这时,沈慕言从外面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纸条:“风姑姑,陛下,这是刚才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。”
纸条上用墨写着一行字:“想救李默,独自来西郊乱葬岗,不许带官差。”
风染霜看着纸条,眉头紧锁:“他们是冲我来的。”李默是她找到的,魏忠贤的余党肯定以为她手里还有其他证据。
“我去。”沈慕言攥紧拳头,“他们要的是人,我去换李默回来。”
“不行。”慕容冷越立刻反对,“他们是冲着李默来的,你去了只会白送命。”他看向风染霜,“你在家守着阿澈,朕带禁军去。”
“陛下不能去。”风染霜拉住他,“他们说不许带官差,您去了只会害了李默。还是我去,我跟魏忠贤的人打过交道,知道怎么跟他们周旋。”
“你去更不行!”慕容冷越急了,“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,你去了太危险。”
“只有我去最合适。”风染霜看着他,眼神坚定,“他们以为我是个弱女子,放松警惕,我才有机会救李默。再说,赵毅可以带着禁军在附近埋伏,等我信号再动手。”
慕容冷越看着她,知道她性子犟,决定的事不会改。他叹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,塞进她手里:“这是当年镇国公送给朕的,锋利得很,你带在身上,万事小心。”
风染霜接过匕首,藏在袖中:“放心,我会没事的。”
她换了身普通的布裙,跟着秦伯往西郊乱葬岗去。乱葬岗在西郊的荒山上,天黑后阴森森的,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音,像鬼哭一样。秦伯送她到山脚下,红着眼眶:“姑娘,要不还是让老奴去吧。”
“你去他们不信。”风染霜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在这里等赵毅,让他带着禁军在山腰埋伏,看到火光就动手。”
秦伯点头,看着她独自一人往山上走,心里像被揪着一样疼。
风染霜走到乱葬岗深处,就见几个蒙面人站在一座坟前,李默被绑在旁边的树上,嘴里塞着布,脸色苍白。为首的蒙面人见她来了,冷笑一声:“风染霜,果然是你。”
“把李默放了。”风染霜站定,手悄悄按在袖中的匕首上。
“放了他?可以。”蒙面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“你把你手里关于魏公公的证据交出来,我就放了他。”
风染霜心里冷笑,魏忠贤的余党果然以为她手里有证据。她故意拖延时间:“证据不在我身上,我要先看到李默安全。”
“你还敢跟我讨价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