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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自愿捐药(1 / 2)

正月十八的日头悬在轧钢厂烟囱上头。

食堂门口的队伍比年前还长,工人们跺着冻麻的脚,眼睛盯着窗口那块小黑板。

粉笔字写得歪扭:今日供应:菜粥一人一碗。

许大茂挤到前头敲窗口:“又他妈是粥?过年吃糠现在喝稀,当我们是牲口啊?”

老赵从窗口探出半张脸:“有粥不错了!嫌稀回家喝风去!”

队伍后头一阵骚动。

秦淮茹扶着个老工人过来,那人脸色蜡黄,走路打晃。“刘师傅晕倒了!说是三天没吃上干粮!”

人群嗡地围上来。何雨柱从库房出来,手里拎着半袋麸皮:“扶食堂去,热点稠粥。”

许大茂扯嗓子喊:“哟!领导开小灶就是不一样!麸皮都藏着掖着!”

那袋麸皮分明是饲料厂的下脚料,袋子上还印着“畜用”红字。何雨柱没搭理,舀出麸皮掺进粥锅,拿铁勺搅得冒泡。

刘师傅灌下热粥缓过气,眼泪掉进碗里:“我家六口人,粮本早见底了……孩子饿得啃炕席……”

队伍安静下来。有人默默退后,把位置让给脸色更差的。

孙建国小跑着递过电报:“坏事了!支援粮车在张家口遇雪崩,铁道抢修最少十天!”

人群炸了锅。许大茂蹦起来骂:“十天?饿死算工伤吗?”

何雨柱抓起电话要通市粮办。对方公事公办:“红星厂配额已发完,特殊情况打报告走流程。”

“流程多久?”

“至少一周。”

哐当摔了电话,何雨柱扫视食堂。角落堆着年前剩下的粉丝头碎末,缸底沉着酱渣,墙根还有半麻袋酒糟——食堂老王私酿白酒剩的料。

“老赵,”他扯过围裙,“粉丝泡发剁碎,酱渣兑水熬汤,酒糟掺麸皮蒸饼子!”

老王急了:“酒糟是喂猪的!”

“现在喂人!”何雨柱已经抡起菜刀剁粉丝。

晌午开饭时,窗口摆出三桶黑乎乎的糊糊。工人抻脖子看:“这啥玩意?”

“粉丝酱渣粥,管够。”何雨柱先舀一勺喝了。

许大茂凑近闻:“嗖了吧?”

老赵瞪眼:“放屁!刚熬的!”

到底没人敢先动。秦淮茹挤上前:“给我来碗。”她喝得急,嘴角沾着酱渣。

陆续有人跟上。食堂渐渐响起吸溜声。许大茂憋到最后一个,喝半碗呸地上:“猪食!”

但没人接茬。

大家都埋头喝粥,喝完了拿水涮碗,涮完的水也仰脖子灌下去。

下午厂办开会,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。李副厂长敲桌子:“工人吃不饱就要闹事!谁有办法?”

采购科长老刘嘀咕:“黑市粮价翻三倍了……”

“那也不能买!”杨厂长摔了茶缸,“这是原则问题!”

何雨柱一直没说话。散会后他拦住老刘:“黑市在哪?”

老刘吓得捂他嘴:“祖宗!你想挨枪子儿?”

天黑透时,何雨柱骑车绕到北新桥。胡同深处有个棚子,人影绰绰,空气里有炒面粉的焦香。卖粮的裹着破军大衣,手指比划:“棒子面五毛,白面八毛,不要票。”

何雨柱捏把面一搓:“掺了一半石膏粉。”

卖粮的变脸:“爱买不买!”

棚子后头突然乱起来。市管办的手电光乱晃:“抓投机倒把!”

人群四散奔逃。何雨柱被人流卷着跑,胳膊猛地被拽进岔路。拉他的是个戴狗皮帽的老汉:“干部同志别掺和!”

老汉袖口露出半截粮本,盖着红星厂食堂的红章。何雨柱反手扣住他:“老孙头?”

老孙头哆嗦着掏出个布包:“我就换点药钱……老伴瘫炕上等药呢……”

布包里是厂里发的劳保手套,拆了线重织成小孩毛衣。何雨柱松开手:“粮本哪来的?”

“捡……捡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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