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睫慌乱地微颤,他低下头,雪玉般的耳廓上像落了一瓣瓣桃花,一点点蔓延到了白净的脸颊上,仿佛淡染了一层胭脂,眼角眉梢的媚色瞬间就重了几分,“反正,就,一直都好看。”
他动作镇定地从洛时笙手中拿过储物袋,取出了又一件黑袍,递给了她,“小姐。”他也不抬头,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,“我们先离开吧?”
“是吧。”
洛时笙浑然没当回事,就她青面獠牙的时候,洛翊也能说好看,可见他是真的很讲义气了。
她接过黑袍穿上,又自然地朝洛翊伸出手,“那走吧。”
洛翊低垂着头,动作僵硬地握住了洛时笙的手,借力站了起来。
手被握住的一瞬,洛翊察就觉到了洛时笙的手是寒玉般冷硬的触感,但他的心跳还是漏掉了一拍,开始胡乱地怦怦直跳。
以僵尸的好耳力,洛时笙当然是瞬间就察觉到了,“很难受吗?丹药没用?”
“……还、还好。”
洛翊惶惶又心虚,怎么看都有点儿可怜。
“那我们去找个地方,给你闭关疗伤。”洛时笙没有松手,径自带着他离开了清安山。
“谢了,阿翊。”
洛时笙的道谢在夜风中悄然飘落到了洛翊的耳里,温柔而又郑重其事。
灵雨停了。
皇城的供奉们都没有靠近清安山。毕竟,他们都很清楚,清安山不存在灵物仙宝。
就连或是御剑,或是御器遥遥赶来的众修士,也只是远远地观望了一眼,就干脆地离开了。
“敢在南梁的京都附近渡劫,又惊动了龙气,肯定是邪祟无疑了。”
“此事就交由皇城的供奉来解决吧,我等就不便越俎代庖了。”
“是极。”
修真界的修士们是从来不把凡间和凡人蕴养出来的龙气放在眼里的,对他们来说,凡人的王朝都太过脆弱了,建立在王朝之上的国运,也就更不消说了。
皇城的供奉们也作出了同样的推测,于是,他们立时就吩咐要全城戒严了。
京都的世族权贵们都乱作了一团,他们不住得惶急慌忙地去求问皇城的供奉们,到底发生了何事?
即便是后半夜,很多人也因为震天撼地的恐怖雷鸣,在被惊醒后看见了京都的夜空之上,腾游在云层间,那漫天卷地的金龙虚影。
是吉兆吗?
皇城,慈元宫。
南梁的摄政太后傅念竹高高在上的端坐在凤座之上,神情淡淡地撩起眼帘,瞥向匆匆赶来的神情惊惶不安的小皇帝,一边向身旁的女官说道:“……天降凶兆,必是朝中那些逆行倒施的奸佞惹怒了赵氏宗祖。传哀家的懿旨,奸佞者,杀无赦,诛连三族,以答天谴。”
“母后——!”
小皇帝脑海里一片空白,一时将他赶来慈元宫的目的悉数忘了个干净,他膝盖一软,惊惧地跪伏在地,“儿、儿臣参见母后,恭贺母后凤体大安。”
“皇帝有心了。”
傅念竹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,“夜已深了,皇帝你该去休息了。”
随即,她温声随意地吩咐道:“来人,送皇帝回寝宫。”
瑟缩的小皇帝看了眼躬身上前的太监,他再是不愿意,也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,“是,儿臣告退,母后也早点休息。”
将小皇帝三两句话打发了,傅念竹从袖中拿出了个精巧的小玉甁,这是她在被雷鸣惊醒后,在枕边发现的,旁边还放了张素笺,写着服用丹药的提醒。
天元丹,一日一粒。
一共七个字,那字迹教人不知道是该夸飘逸的笔走龙蛇,还是是